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话估计也就她沅公主敢说,就算是欺君,好歹人家还是大顺的公主,又能奈她何?
只是,这屏妃娘娘若是无碍,为何迟迟不醒?
大越王盯着她,半天不语。
王后忍不住,暴口,“你再说一遍?”
夕沅第一次见王后这般气势逼人,和平日的慈善温雅不同,但她并无惧意,只是淡淡地困惑,像是某种真相,要破茧而出。
她从王后身上扫过,看向众太医,“你们觉得屏妃娘娘身体如何了?”
太医们面色难堪,不敢言语,好几人低下了头。
“刘太医?”夕沅喊了一声。
刘太医一听夕沅叫他,腿止不住一哆嗦,眼瞅着躲不过去,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就是说不出话来。
确切地说,是不知说什么好。
这屏妃并没有被塘子里的水呛到,可这迟迟不醒,怕是和旧疾有关,可那旧疾,又是人人避讳的禁忌。要他开口,开口说什么?
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胡言。
王后瞪了夕沅一眼,竟有些厌恶这丫头到宫中来。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竟如此让人生厌。
人聪明是好事,看破不说破,堪称大智若愚,可什么都说,则是愚蠢之极。
她就想看看,这丫头到底如何往下定论。
太后将所有人的表情瞧在眼里,恰适时地缓延开口,“沅儿,你不要有所顾及,哀家希望屏妃能好起来。”
众人心中一颤,不由地将心提拎起来,竖耳听。
夕沅敛了敛眉眼,淡定而又从容,“屏妃有救。”她声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手在一起抚了抚,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