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底抹油逃跑的小丫头，夜暝渊似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
目光移向一旁叠放着足足膝盖高的书籍，那些都是风小慈这两天翻阅过的书，其中包括龙临国朝堂势力的分布，以及龙狄背后的势力。
他没有忘记小丫头一开始嚷嚷着要报仇的人是龙狄，关于龙狄的穗子为何会在风小慈那，他也早早调查清楚了。
风小慈这次敲了龙狄十二万两，算是出了口恶气。
现如今龙狄自顾不暇，毒人案的事情让他分不出手来对付风小慈，但这件事结束后……
只怕就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更何况，龙天下可未必会废除龙狄，就算他手上沾着的，是无数条菩提村村民的性命，是龙临子民的鲜血。
事关势力权衡，龙天下一向理智得很。
夜暝渊眸光幽深，眼底隐约掠过一抹血色，冷峻的侧颜仿佛覆着冰霜，浑身散发的寒气令人心惊。
长风进来时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往里走，在见到夜暝渊的第一时间，将手里拎着的两个琉璃做的酒坛子放前面的案桌上。
那里，正是风小慈这两日看书练字的桌子。
“王爷。”长风站在距离软塌前将近一米的位置抱了抱拳，态度恭敬地喊了一声。
夜暝渊睁开一双凛然凤眸，眼神扫过案桌的两坛酒，沉声问道：“龙天下的决定是什么？”
长风眼底划过一抹暗淡，冷光乍现，“如王爷所，龙狄将当初户部尚书贪赃赈灾银两的证据交给龙天下后，他承认了所有罪状，包括如何炼制毒人这件事。”
“因为他说的所有细节都能对上平王所呈的证据，又因为他妻子娘家人祖辈曾学过医，所以这件事由他一人扛了。”
“尚书府和他夫人的娘家被判满门抄斩，其余涉案的官员抄了府邸，发配北境永不得入境，男为奴女为娼，三代不得翻身。”
一声冷到极致的笑声从夜暝渊嘴里溢出，平静无波的面容看不出是喜事怒，身上缠绕着的冰寒之意比深渊里的风还要冻人刺。
“龙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