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听南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揪紧。
他俯身下去，轻轻地吻上她的长睫、眼皮、眉毛……想以此减轻她的疼痛。
就在这时，苏茉缓缓地抬开了眼。
感觉到眉心的柔软，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长睫扫过宁听南的脸颊，就像蝴蝶煽动了翅膀——春暖花开。
“茉茉，你醒了？”宁听南离开苏茉的眉心，脸上是掩不下的欢喜。
苏茉张着嘴，望着宁听南那张邪魅得不可方物的俊脸，他虽然笑着，但眼角却殷红一片。
哭了吗？
苏茉觉得不可思议。
“宁医生？”入眼都是纯白，空气里还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被送进了医院，这一点毫无疑惑，只是没看到陆尔跟尹暮，苏茉慌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宁听南撤身回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沾湿了的毛巾，十根手指都抠了进去，不难看出他心里的愧疚。
“茉茉，为什么不生气？”
苏茉轻轻地笑了笑，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一抹柔色犹似春色氤氲，染上她那双湛蓝的眼眸，即便是裹成了粽子，也美得惊心动魄，“为什么生气？”
“你受伤都是我一手造成。”
“是陆林深。”
“如果不是我，陆林深不会……”
“好了，”苏茉温柔地截过他的话，“别说了，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况且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
“为什么？”宁听南遇到过不少温柔的女人，但她们大多都只是装模作样，不像苏茉温柔到了骨子里。
对于宁听南这一问，苏茉认真地想了想，回答：“如果是尔尔受伤，我一定会杀了你。”
“陆尔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宁听南有些吃味了。
“是很重要，”苏茉毫不避讳，“为了她，我可以去死。”
“因为她是编号1314？”
苏茉脸上的笑意深了深，她偏头看向宁听南，“我是编号999，想来你也知道了，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如果不是尔尔的话，我早就死在了南岐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