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阿铁的是这位医生吧?”举座皆惊!雷炎在慕秋能开口说话之前,一把把他拉到怀中,胳膊死死地搂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再说任何事。
“外人犯了事,处罚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怎么让大家心服,阿雷,你和这位医生交情不错,但人情不能大过家法,该做的还是要做,我也没办法。”
江先生悠闲地点起一根烟,笑着说“祖师爷留下的规矩,不能在我手上破了是不是?”雷炎低哑着声音说:“江先生你说句话吧!”
“很简单,三刀六洞。”江先生轻松的语气陡然让雷炎浑身一颤,连慕秋都感觉到了,他用力地去推雷炎的手臂,雷炎反倒更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不但不让他开口,甚至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背紧贴着雷炎宽厚的胸口,可以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慕秋有一刹那的失神: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了我又见到了他又在他的怀里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江先生!”雷炎语气激烈地又喊了一声。“没办法,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能为了你破了帮里的规矩。”
江先生不慌不忙地说“就是你当了帮主,这种情况下也该秉公处理,不然,你就坐不得这个位子,阿雷,我平时看你还不错,别在这里栽了跟头。”
雷炎无语,桌旁另外一个蓄着落腮胡子的中年人也开口说:“阿雷!江先生说的你听见了没有?他已经给你留了面子了,混黑道最讲的是忠义,这里几十个叔伯都在看你怎么做了!”
“我知道,b哥。”雷炎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慕秋抬头要看他,却被他一把摔了出去。慕秋被突如其来地甩开,踉踉跄跄地跌了几步,听见雷炎暴喝一声:“花皮!小马!给我把他抓住!抓紧了。”
“是!雷哥!”立刻有两条大汉一左一右地夹紧了慕秋,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他的手臂,让他一点也动弹不得。
“雷炎?”慕秋惊恐地望着几乎变了一个人的雷炎,他就站在那里,却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雷炎了,那个痞痞的爱开下流玩笑的雷炎变成了一个浑身散发出杀气的煞神!
“雷炎”慕秋绝望地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阴沉着脸向自己走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抓紧了。”雷炎叮咛道“无论怎样,不要松手。”“知道了,雷哥。”
两个人把慕秋抓得更紧,慕秋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雷炎凑到面前,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低声说:“对不起,小慕,我不想要你哭的但是原谅我这一次”
慕秋深深地望进他黑色的眼眸中去,眼泪又涌了出来,在心里疯狂地喊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原谅你,原谅你!
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我连命都可以给你!他想开口,发出的只是呜咽的声音,雷炎叹了口气:“别哭了”
他缓缓地从皮靴中拔出一把匕首,发亮的刀身在红烛光下闪着不吉的光芒,周围的人都屏住了气。慕秋吓得连哭都忘了,听见左边的花皮低声说:“那不是雷哥老爸传给他的刀吗?”
“是啊是啊,雷哥除了那一次从来没用过听说是宝刀哩”小马咽了口唾沫。大厅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雷炎甩开身上的皮衣,袒露出强劲的双臂,他用左手的手指在刀尖上试了试,仿佛很满意的样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慕秋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他睁大了泪眼,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眼睁睁地看着雷炎在电光火石之间举起右手,又狠又准地往他自己的左臂上戳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每刀都贯通了肌肉,在另一边露出雪亮的刀尖,随即带着四处飞散的鲜血被雷炎拔了出来,眉都不皱地继续戳下去,仿佛伤的不是他自己一样慕秋猛醒过来,撕裂着声音狂喊出他的名字:“雷炎”
他拼命挣扎着,无奈身旁的两个人就算也吓得目瞪口呆,还是忠实地紧抓住他不放,他用尽力气也不能脱身。
大厅里一片混乱,落腮胡子b哥急得竟站了起来:“阿雷!”雷炎笔直地站着,右手握着匕首,鲜血顺着左臂流下来,染红了半边身体,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整个大厅,低沉地说:“家法执行完毕,关二爷做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人们竟被他的气势惊得说不出话来,连江先生也迟疑了一下才说话:“阿雷,你这是何苦呢”
雷炎的目光落在泪流满面,哽咽不能成声的慕秋身上,清楚大声地说:“帮有帮规,家法不能废,关二爷讲的是忠义二字,本来没说的,但是这个人是我的人!我早就发过誓,无论他有什么错,我都为他担了!只要我井雷炎还有一口气,就不许有人伤他!”
他转向桌子那边的江先生,目光变得凶狠:“江先生,家法我已经执行过了,这个交代,您可满意?”
江先生又恢复了悠闲的神态:“满意,当然满意既然阿雷已经有了交代,今天的会到此结束,你赶快下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雷炎简单地行了个礼,不理会周围的议论,傲然说:“放开他,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