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记得他一次次帮助自己,给自己送东西,在他们娘俩饥肠辘辘的送来一碗温热的肉汤。
她记得曾经饥寒交迫时,是他踏着雪,拿着肉和炭火温暖了他们娘俩一个冬天。
她记得曾经有泼皮无赖夜闯她家,容晨和她吓得只会尖叫哭泣,以为自己要逃不掉的时候,是他拿着刀冲了进来,救他们娘俩于水火之中。
若不是自己有着那般不堪的过往,她都要折服了,她多想和这个男人过上一粥一菜的平凡生活。
可是她不能。
月光把他们俩的影子拉的很长,像是不忍离别一般,一直从巷口,接近他们门口,一阵风吹过,云彩遮住了月亮,它似也在叹息。
“娘,晨儿可以自己走。”容晨看着自己娘额头细密的汗,忍不住开口说道。
容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抱着怀里小小的人儿不肯放手,好像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一样,纵使她累的喘不上气,也不愿意放他下来,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树影斑驳,遮住了零散的星月,把整个林子照的一片漆黑。
珠光在罩纱下面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可能被风吹灭,周围呜呼的风声像是谁的哀嚎,把这个夜衬得越发可怖,本来还想自己下来走的容晨,此时已是一脸惨白,紧紧抱住了容音的脖子。
水汪汪的大眼中有了恐惧的泪水,不安的笑声说道:“娘,晨儿怕。”他的声音在颤抖,却在极力压抑着。
“晨儿不怕,过了这个林子,就到官道了,那里人应该会多些……”容音随着是这么安抚着怀中的人,但她此时也是怕急了。
一阵寒风吹过,手中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衬出来一双血红的双眼,婉如恶鬼,容音手中的灯笼一下子灭了,她只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手中拿着剑的女子朝着这边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