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荒芜之地呆多了,下车看到路上张灯结彩的场景时林婉如有些怔愣,这是怎么了,建安何时如此喜庆了,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小灯笼。
正想着,肩上一沉,原是唐衔拿着披风怕她冷着。
“如儿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如儿死的。”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那么苦恼害怕。
当时灯火如豆,于天上的星辰相互辉映,却不及他眼中那份执着认真。
林婉如伸手,回握住了他:“真是个傻子。”
“小姐,明日是初三,公子已经进宫了,留下来这个,让小的务必交给小姐。”马夫停了车,弓着身子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粘腻,递给林婉如一张红色的烫金帖子。
林婉如打开,却发现是宫宴的贴子。
这种场合,她向来是不愿去的。
而且她不过是沈尽言身边的一个无名小卒,为何会收到宫宴的请帖,在边关这几个月,虽然说没少给沈尽言出主意,但他们和唐衔一直都是在沈尽言的掩护下,所以就连军营中知道他们的人也只知道他们是给沈尽言端茶倒水的。
一路奔波,这些天在边关从未睡过如此柔软的床榻,是以刚躺倒床上,林婉如就睡着了,不知为何,她最近特别嗜睡。
而且老爱做梦,梦中全是自己记得或者不记得的记忆碎片。
翌日,林婉如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都是湿的,却又感觉迷迷蒙蒙中忘了自己做的什么梦。
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林婉如起床去开门的时候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朝窗外看见,发现那里白茫茫一片,原来是下雪了。
身上一轻,耳边就听到一个斥责:“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快去床上躺着。”
她被人拥着,送到了床上,被窝里余热未消。
他关上了门,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检查窗户有没有关好,又给她生了炭火,才把带来的东西打开,送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