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阿拉戈八日想想也是,便让大家纷纷下马,留下部分人看管马匹以及抢来的牛羊粮草,自己带着大队人向狼洞沟深处走去。
马拉沁夫拉住阿拉戈八日的衣角低声说道:“大汗,我看此地不善,汉人可都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阿拉戈八日面露不悦,说道:“你是不是见他也会说蒙语,怕他抢你的饭碗啊?你们汉人就是心胸太窄,他带的路又跑不了有什么可怕的?你要是怕就别进去了,待在这里看马吧。”
马拉沁夫还待再说,阿拉戈八日已经扬长而去。
一队人走出不到二里路,果然看见前面有大队耕牛,就算没有一百,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阿拉戈八日大喜,拍了拍那人肩膀,赞道:“你真是大大的好人啊,本汗要赏你……”
“好你大爷,赏?老子先赏你一刀!”
阿拉戈八日话音未落,只见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一带,另一只手从他腰间抽出弯刀,噗一刀,脑袋掉了下来。
那人反手接过血糊糊的大脑袋,平地一跃而起,三两个起落,上了山了。
几百蛮兵顿时大乱,挥舞着弯刀,跟在后面往山上追去。
要说这些蛮子也是笨,也不想想人家要害你们能一个人来吗?
没追出几步,只见两壁山洞中钻出不少汉人来,穿盔戴甲,刀枪如林。
有的蛮兵兀自呈勇,只听山上一声梆子响,飞箭如蝗,顿时将最前面的数十人射成了刺猬。
其余人等见此情景哪还敢动手,撒丫子便往沟外跑,这一冲撞踩踏,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
来时汹汹如下山猛虎,去时急急似丧家之犬,他们紧跑,冷龙岭的兵勇在后面紧追。
等这些人跑到沟外一看,傻眼了,所有马匹旁边都站着汉人,自己的那些兄弟和马拉沁夫双臂倒剪,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在这些蛮子准备拼命,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山上一声锣响,鸣金收兵,所有汉人立即停止动作,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就在所有蛮兵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一位少年,倒提长剑,带着不多几人自山上冲下。
眨眼功夫便到眼前,挥刀就砍,拔剑便杀,如同虎入狼群。
少年接连砍倒十余人,甩了甩剑上的血迹,仗剑而立,朗声叫道:“弃刀投降,可饶一命,负隅顽抗,片甲不留!”
众蛮子相互看了一眼,只觉这少年气势如虹,不过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懂。
见此情景,踩着马拉沁夫的一人脚下较力,踩得马拉沁夫嗷一声险些背过气去。
“翻译!”
“弃刀投降,可饶一命,负隅顽抗,片甲不留!……”
这下众蛮子都听懂了,想想把头混丢了的大汗阿拉戈八日,看看下脚魂归那世的兄弟们,打?还打个什么劲。能不挨刀子就不挨了呗,犯得着吗?
仓啷一声,第一把刀扔在了地上。
常言道,万事开头难,这有人开头,其他人就简单很多,扔吧。
少年一摆手,冷龙岭的兄弟一拥而上,抹肩头拢二臂将众蛮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山沟之中,喊声震天。
这场仗算是结束了。
一位玉面公子自山上走下,衣袂飘飘,如履平地。
路川连忙迎了上去,躬身道:“幸不辱命,弟前来交令。”
这公子便是大寨主杨穆,他身边跟着的则是之前诓骗阿拉戈八日的丁二侠。
杨穆赶紧双手相扶,拿衣袖擦了擦路川脸上的鲜血,微笑道:“六寨主辛苦了。”
“此役歼敌二百八十一人,俘虏二百三十七人,得战马六百余匹,牛羊五十,粮草若干。请大哥发落。”
“这些都是你打下来的,大哥把权力交给你。”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小弟先试着分配,要是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大哥指正。”
见杨穆点头,路川点手唤来一位头目,吩咐道:“战马和清理战场所得之物全部带回山上,牛羊粮草还给当地百姓。死尸就地焚烧,无需掩埋,俘虏……留着也是祸害,都杀了吧。”
头目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大寨主和二寨主的脸色,见二人并未发话,自己也不敢多言,连忙下去安排。
等他走了之后,杨穆看了看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俘虏和死尸,面露不忍之色。
“六弟,二百多条性命……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大哥无需多言,若要小弟安排,这便是小弟的安排。别看这些人现在像个人,残杀百姓的时候那就是禽兽,就是恶魔。他们就是祸源,留不得!”
杨穆还待说话。
丁二侠微微摇了摇头,“大哥,军中无戏言,既然你让六弟发落,就随他去吧。”
狼洞沟中血流成河,自此路川便有了魔头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