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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长大,没人比他们更了解柴贤。”
李灵素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前辈,昨天夜里,我发现杏儿深夜离开了许久,大概有两刻钟才回来。我阴神出窍跟踪她,发现她往南院深处而去。
“武夫的直觉过于敏锐,我没敢跟的太近,所以不知道她去了南院哪里。”
橘猫安的猫脸,露出凝重之色:“什么时辰?”
李灵素道:“大概子时。”
啊,你这个肾亏的狗渣男,又啪到这么晚,你不肾亏谁肾亏.........许七安缓缓点一下猫头:
“我知道了。”
根据他和教坊司花魁深夜畅谈人生的经验,每次谈完,花魁们都是大汗淋漓,极度疲惫,立刻睡去。
柴杏儿大半夜不睡觉,离房而去,绝不正常。
晚上召集柴府的蛇虫鼠蚁,好好调查一番.........许七安心道。
他渐渐喜欢上七绝蛊,手段多,能力强,诡橘多变,很好用,也很有逼格!
不像武夫,遇到问题,直接莽,容易打草惊蛇。
............
夜里。
三水镇是位于湘州城北面二十六里的大镇,镇子人口有八千之多,三水镇背靠崇山峻岭,山中多药材,因此镇上的百姓多以采药种药为生。
镇上最大的药商是一个叫“药帮”的组织,帮主是个炼神境的高手,勉强上得了台面。
屠魔大会时,药帮也参与了,积极响应官府和大势力的号召,派出三十名帮派成员,加入民兵队伍,彻夜巡逻。
除了官府组织的民兵,以及药帮成员,巡逻队伍里还有一位佛门僧人。
正是当日在屠魔大会,大放异彩的武僧净缘。
巡逻队伍总六十人,十人为一队,手持火把,在镇子各处夜巡。
陈耳是药帮的小执事,底下管着十号人,在药帮,执事是中层,也是最累的头目,专门处理一些琐碎事件。
遇到不能解决的,或无法决定的,便汇报给帮派高层。
“大师,多亏有你加入,兄弟们都放心多了,夜里巡逻胆儿倍增。”
手持火把的陈耳,侧头看向身边的武僧。
这位五官立体,眼睛深邃的西域武僧,淡淡道:“只是这里更方便撤离而已。”
陈耳没听懂,再问时,年轻的武僧闭口不答,没有理会他。
这里更方便撤离?什么意思,西域的和尚脾气真古怪.........陈耳心里嘀咕几句,干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净缘双手合十,步伐稳健,走在前头。
镇子北边有一条小河,贯穿小半个镇子,沿河是一座座民居,寒风迎面而来,巡视了两刻钟后,这支队伍穿过石板桥,来到河边的酒肆。
这里是药帮的产业,炖着火锅,温着浊酒,专给巡逻队伍作歇脚用。
队伍里都是些习武的好手,但除了执事陈耳是炼精境,其他人没有品级。因此需要这样一个酒肆休息,喝酒暖身体,不然很容易得风寒。
“这见鬼的天气,初冬就已经这么冷了。”
陈耳骂咧咧的进入酒肆,闷头先灌几口药酒,回头招呼道:“兄弟们,进来喝酒,半柱香后继续巡逻。”
队员们纷纷入座,大口吃着猪下水,喝着三水镇独有的药酒,抱怨着这见鬼的天气。
陈耳不忘谄媚道:“大师,这是我们三水镇独门秘方酿造的药酒,您暖暖胃。”
净缘颔首,默不作声的喝酒吃肉,身为武僧,吃饭怎么能少了肉食。
喝了几口酒,他闭上眼睛,凝神感应周遭,没有发现异常。
净缘在三水镇夜巡已有两夜,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此地背靠苍茫山脉,镇外还有河。
非常适合撤退、逃跑。
当然,不是净缘逃跑,而是那个为非作歹之徒逃跑。
“此人炼尸多日,怕已到了瓶颈,断然不会放过你这具金刚体魄,安心待着,那人自会前来。”
这是净心说过的话。
净缘认同师兄净心的决定,也认为这是最快的,引出幕后之人的办法。
“行尸没有呼吸和心跳,也不存在杀意和恶意,但“他们”只要大规模行动,就会有动静,比如脚步声........”
净缘没有察觉到异常,睁开了眼睛。
“今年这个冬天难捱啊,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
一个汉子灌了一口酒,摇头感慨。
“呦,你张牛子还是个为国为民的好汉啊,不如把家底都捐给官府赈灾吧。”
“捐给官府?那还不如直接在大街上撒银子呢,至少乡亲们还能抢到几个子儿。捐给官府的话,乡亲们钱拿不到,反倒是官老爷府上又添一名小妾。”
众人纷纷调侃。
“就是就是,张牛子不如捐给我吧,我还没讨到媳妇呢。”
说话的是个身材瘦小,有几分鼠相的男人。
张牛子骂了句俚语粗话,道:
“你李二娶不起媳妇,但你会睡自家嫂嫂啊,啧啧,娶媳妇的钱也省了。媳妇哪有嫂子好,老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什么来着?”
“好玩不过嫂子!”有人接了一嘴。
众人哈哈大笑,酒肆一下就热闹起来。
李二的大哥和大部分镇民一样,采药种药为生,某次上山采药跌下悬崖,大难不死,但一双腿就此废了,整日卧榻在床。
家里没了干活的男人,生活质量急剧下降,李二的婶婶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妇人。
没到半年,就和李二搞上了。
陈耳听着下属们相互嬉笑怒骂,眼角余光瞥见净缘放下酒杯,侧头看来。
耳边紧跟着想起武僧的声音:“湘州冬天都这般严寒?”
陈耳连忙正过身,以示尊敬,恭敬回答:
“哪能啊,要是每个冬天都这样,湘州百姓还怎么活?今年特别冷,这才入冬不久,夜风便刮骨一般。再过半旬,屋檐下都要结冰棱子了。”
说着,陈耳举杯一饮而尽:“也不知今年冬天会冻死多少人,不过,哪年冬天不死人?这世道也就这样,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唉,柴贤那个挨千刀的,害大伙大冷天的出来巡逻,我看他早就溜走了,哪还敢在湘州待。”
陈耳喋喋不休的唠叨,半柱香时间很快过去,他抓起短刀,吆喝道:
“别喝了别喝了,麻溜的起来,都给老子巡街去。”
“啊,这就半柱香了吗?我感觉才坐下来。”
“再喝半柱香吧,这么冷的天,那狗日的柴贤说不定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快活呢,肯定不会出来捣乱。”
巡逻成员们七嘴八舌的抱怨。
这时,净缘耳廓一动,听见了轻微的,不同寻常的水流声。
“闭嘴!”
净缘喝道。
满堂的嘈杂声为之一静,没人敢说话,都茫然的看着他。
净缘没搭理他们,闭上眼睛,把听力放大到极致。
“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耳中,与正常的水流声音不同,更像是暗流,十几数十的暗流........
不,不是暗流,是有什么东西,沿着酒肆外的小河,朝这边游来。
.........
ps:昨儿睡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