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面对她的引诱那毫无波澜的眼神,甚至在所有村民不敢进屋的情况下,他义无反顾背着王嫂的尸体足足消失了三天。
梅子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无助,脑海中全是盐巴趴在王嫂身上耸动的身影,她神情呆滞得像牵线木偶,丝毫没有察觉张广兴企图探向裙底的手。
张广兴享受地喘着粗气,又说:“盐巴无父无母,没钱没势,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况且这次他失踪三天,突然又回来了,刚回来就给你一篮鸡蛋,你怎么知道这篮鸡蛋没给你带了点病疫?”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害我呢……”
“怎么不会?盐巴还不知道吧?你父母压根看不上他,平时送的那些小玩意,都是悄悄从店里拿出来的,他要是知道,还会收吗?”
他不会,他根本不喜欢我。梅子大脑一片空白,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有人在追她。
李婷不停地跑,不停地跑……鞋子掉了一只,脚底板沾满了泥泞的脏水。
凸出的地砖让她摔了一跤,飞快站起来,雷鸣声在耳边徘徊,“嘀嗒,嘀嗒”,又听到那声音了,李婷连滚带爬,不敢歇息半刻。
“哒——哒——哒——”
身后的脚步声还在继续跟着,李婷不知不觉跑到车站,熄了灯,漆黑一片,旁边有一家小卖部,卷帘门已经关上。
“有人吗?有人吗?”她无助地呼救。
没有人回应。
她慌了神,跌跌撞撞地往深处奔,看到前面一间公共厕所,黑暗中像长满锯齿的怪物,李婷咬了咬牙,想也没想地钻了进去。
把门反锁,坐在马桶盖上,她环住自己,害怕地发抖,然而外面追赶的人已经进来了,一间一间踹开门板,到她那间的时候猛然停住了——
“李婷……开门啊……”怪异掺杂着雀跃的声音在厕所间回荡着。
那人又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开始疯狂撞门:“李婷……你为什么不开门啊……”
鸡皮疙瘩和恐惧爬上李婷的脸颊,她用身体顶着门板,怕外面的人轻而易举地闯进来。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人似乎放弃了。
四周蓦地安静下来。
李婷紧张地汗毛直竖,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走了没有?李婷不敢确认。
还是等到白天吧,等到白天,有人进来了,说不定就安全了。
李婷自我安慰着,有了希望,身体不像之前那样小幅度发抖,她逐渐冷静,全身虚脱,一阵阵绝望和后怕席卷而来。
湿冷的衬衫黏在身上凉得难受,她无暇顾及这些,把身体缩成一团,静静等待白天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厕所外照射进一丝亮光。
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已经天亮了?
李婷心头一跳,重获新生的喜悦冲淡了恐惧,冲动之下,她打开门往前走了两步,炽光灯的亮度刺痛了眼睛。
不……没有天亮……有谁把厕所的灯打开了……
谁开的灯?她为什么没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窗外还不停下着大雨,漆黑如墨。
周围宁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李婷大脑一懵,僵在原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身后突然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隔壁厕所间传来的声音,好像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婷——”
那一声悠长的,尖锐的叫声,让李婷整个头皮轰炸开。
……
云林谷车站。
停着一辆辆开往县城的大巴,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太阳钻进云层里,黑夜降临,想要看清楚路,全靠灯光照明。
小盐巴口袋里揣着一张新的身份证,他是未婚生子女,母亲活着的时候交不起罚款报不上户口,死后更没人关心这种事,所以至今还属于“黑户”。
白盼不知道哪里帮他办的,上面贴着照片,名字写着薛琰,算是盐巴中盐的谐音,就这样解决了出行困难的问题。
出村后,小盐巴像无头苍蝇般,一度陷入“我该去哪里”的迷惘之中,迷惘过后又是极度兴奋,仿佛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感觉被释放了天性的孩子似的在镇上逛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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