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离贤亲王世子身边不远处的便是贤亲王的第二个嫡子,慕禹北,他的身形照比贤亲王世子还要健硕挺拔,唇角只是淡淡的微扬。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是看在别人的曲目,但那双如黑檀般的双眸,仿佛照出了一种复杂的神色。这般宴会下能有如此的神态,反倒是让林若娇勾起了唇畔。贤亲王世子于公子一向交好,甚至好到妻妾可以共享的地步。那么,他们两人对待某一位妙人是否都是一样的心态,还是想借着某种传言来掩饰他们之间的野心呢?
寒露见林若娇一直低头不语,端起了茶壶悄然的来到了林若娇的身旁,因这里是贤亲王府的宴会,所以并规矩极为严谨可言,自家婢女只能站在身后服侍,若无传唤是不得近前是服侍的,霜降见寒露去了王妃的身前,微微含笑,但这样的笑意,却带着淡淡的得意。
寒露笑了笑,轻轻靠近了林若娇,问道:“太子妃,我看你瞧着贤亲王家的两个公子,那你可知道这贤亲王的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啊?”
林若娇只是微笑,面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只是淡淡的对着寒露道:“听着这样的萧声,倒是个不贪图富贵,坦荡无私之人。我之前也多多少少曾听闻关于他的事,听说前几次他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心爱的玉箫送给了自己的弟弟,只因为弟弟的一句喜欢,看出来,他们兄弟关系非常好,这贤亲王世子殿下心地也算是善良。”
闻言,寒露唇角上的笑意更为的深沉,她知道这样的场合下,太子妃的话,只能反过来听,于是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低语,道:“这北崇贤亲王世子一向孤傲,目中无人,武功倒是也不错,但这许多年来却分毫不露,两年前好像还因为一个人得罪过当今北崇的太子,闹出好大一阵风波,后来事情被贤亲王压了下来,才没有被皇室知晓。如今又在众人面前拜服这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清冷孤傲的样子,依奴婢看,八成是有什么鬼心思,太子妃你还是不要被他骗了才好。”
林若娇一愣,寒露这句话里有两层意思,其一皇室未曾知晓贤亲王府的对于那人及贤亲王世子不可见人之事。她心中冷笑,这怎么可能,当今北崇皇帝那多疑的心思怕是这边事情刚发,那般宫中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他之所以当做不知道,没有发现,是因为北崇皇帝知道,就算给贤亲王再大的胆子,他也翻不过天去,因此北崇皇帝才会装作不知,任由其事情发展。但,好在这件事并没有让北崇皇帝失望,贤亲王全力将此事压了下来,还在暗地里惩治了一番慕禹安,这才让北崇皇帝渐渐放下了戒心。这也足矣证明了,那件事北崇对皇帝来说虽是极为羞辱之事,可也要分人而为,贤亲王对北崇皇位没有威胁,北崇皇帝才会这般的宠信,对其子胡作为非一事不闻不问,可若是贤亲王对北崇皇位存在威胁,恐怕现在北崇之境,贤亲王府早已不复存在了。而这其二,方才寒露提醒她莫要被骗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而只有寒露这些鹰玄军和沈为止知道的事情吗?
她不由得浅笑,看着寒露有些叹气的道:“寒露,你说的对,有些时候有些事的确不能看外表,但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步入今日就让这件事公布于众,岂不是更好?”
寒露听太子妃的这般言语,不禁笑容满面,她太过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在将林若娇面前的茶盏斟满后,她笑意甚浓点了点头后,悄然的退向了齐凉太子妃身后处颔额而立。
这件事若是在今日揭发,贤亲王府的众人自然是逃不过的,可这中间究竟是谁会失了面子,里子,那就见仁见智了,现在宴会才刚刚开始,等等,在等等,等到宴会到达高峰的时候,那才是最佳布下陷阱,引人入内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