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崇,虽说没有其他国家一般的民风森严,但女子该守的礼教,也是泾渭分明。可当下未婚先孕,与人苟且私通是将家族的颜面弃之不顾,实乃令家族脸面丢尽之事。一旦此事被发现,上至皇室贵胄,下至黎民百姓,皆是要被沉塘浸猪笼的。
这张绾沁虽然只是张丞相的千金,可如今已经与太子殿下行完大婚典礼,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况且她身上牵连的可是两大氏族,张丞相府,北崇国的第一大氏族,张丞相的权势在朝中举足轻重。抚远将军府,掌握北崇三十万大军的将军府邸,老将军虽说已经不问政事,但其族中仍有不少人在北崇军中效力。此事一出无论是对张丞相和抚远将军府造成的影响都是极其的恶劣。还有太子慕浥尘,正妃未婚先孕,此事若是传扬开来,那就是让他这个北崇的太子颜面无存,成为北崇第一大的笑柄。北崇皇后持凤印,掌六宫,是天下女子德行之楷模,在她的眼中最是见不得这种污秽,龌龊之事,她声音里带着的怒意和冰寒是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出来,没有质疑的。
当下,就连抚远将军府中的人也都是一片愕然之色,宫宴之上,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件事不仅仅会牵连族中的百年清誉,说大了就是抚远将军教女无方导致外孙女竟然与人苟且先孕。一世清清白白,威震四方的老人,临了临了竟然会被扣上这么一顶污浊之气的帽子,尤其是这位老人还一向以清高自居,怕是这件事传到他的耳中之后,他实在会受不住这番的打击。
张夫人只是觉得喉中干涩难忍,舍中微微的泛起了苦意。她没办法去开口解释,总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难道要说张绾沁不是与人苟且私通,要说她是被人暗夜之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件事。她知道,现如今事已至此,怎么说张绾沁都已经定下了没有清白的事实。
皇后已经没有等郭心云开口的耐性了,她目光凌厉如寒芒一般的看着张夫人,道:“张夫人,既然你不说,那本宫只能让张绾沁自己开口说了。”她吩咐着高子修:“将张绾沁弄醒,本宫想要亲自问问,她这腹中之孕,究竟出自谁手。”
张夫人闻言后身子陡然一颤,可还未来得及反应,高子修就已经朝着张绾沁的方向走了过来,她拼了命的上前阻拦,求助一般的看着张丞相所在的位置,见其仍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到底是寒了心,脑中也开始混乱起来,当下便是将心一横,整个人上前,对着皇后娘娘叩拜起来:“娘娘,臣妾...臣妾...”却是怎么也说出来,她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张绾沁来说,不然张绾沁会经受不住这样的阵仗,而将实情和盘托出。
林若娇在看着情绪如此激动,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张夫人,她心中知晓张夫人的心思,她仿若替张绾沁惋惜一般的叹息着道:“张夫人,您还是将一些都说出来了,如今这张小姐是犯了重罪,左右也是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了,那也总不能让张小姐独自一人担下这样的罪名啊。”
张夫人现下恨不得将齐凉太子妃元殇雪撕碎,喝尽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她恶狠狠的等着元殇雪。可是皇后娘娘在上,她又不能不及时回答皇后的问话,若是不说,张绾沁只有一死。自己的女儿,清白和生死之间,张夫人别无选择,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深深的朝着皇后娘娘叩首下去....
此时,高子修已经趁机为张绾沁施针,张绾沁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醒了过来,看着众人的神色,她心中一惊,顿时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着张夫人在对着皇后娘娘叩拜施礼,她以为母亲要为了她担下罪责,她管不了其他了,突然高声的喊道:“不...皇后娘娘...罪不在我的母亲...我的腹中骨肉是...”她惊慌的是不已,已经不知道要何去何从,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是我几月前遭到歹人强撸,将我....皇后娘娘,请您饶了我母亲,她什么都不知情,是我,是我为了不让家族受到牵连才会如此形式的,还请皇后娘娘开恩啊!”说着,她就将头“砰砰”作响的扣在了大殿的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