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a4纸正中间,遗嘱两个字格外显眼,夜寒生瞳孔收缩了一下,这字不是机打的,是兰春夏手写的!
他夺过那张薄薄的纸,手背青筋乍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将目光从纸张上移开,“即便如此,这遗嘱也不能生效。”
“夜寒生,你平时在春夏面前就是这样趾高气扬,独断**?”兰盛冬睇着眼前挺拔如松的男人,就想到妹妹为自己受的那些苦。
若说夜寒生辜负了春夏,倒不如说,是自己将一个23岁的女孩子推进了深渊。
他恨夜寒生的不珍惜,更恨自己的无能!
使劲抽走被夜寒生捏皱了的纸,冷冷瞪着他,“这里是兰家,春夏有权利做任何她想要做的决定。”
夜寒生空了的手,缓缓放下,唇角浅淡勾起。
兰春夏,好的很!
安排的好极了,满满当当二十条,没有一条和他相干。
既如此,那日还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什么一岁就认识多好,什么青梅竹马,什么理解她,心疼她……这女人,最是会审时度势。
如今兰盛冬醒了,有了大树,有了依靠,用不着当夜太太了。
连骨血至亲的孩子也急急忙忙和他夜家划清界限,送给兰盛冬,讨他的欢心!?
他又如何能称了他们的意!
“兰朝阳姓夜,春夏和我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夫妻,我夜寒生还没死,我的儿子,就用不着别人养。”
夜寒生面上有多平静,内心的愤怒就有多汹涌。
“夫妻?你怎么敢说出口!你逼着她签字的时候,当她是妻子了?她流产的时候你又在哪?你知不知道,她躺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多痛!”
兰盛冬虽然一直在复健,但毕竟躺了四年,肌肉早被蚕食干净,刚才又和夜寒生打了一架,这会能站着已经是在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