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也不例外。
或者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是,离开那天,她买来迷药,下在酒食里,在他们醉醺醺时,一刀一个全砍了。
他们的脑袋在地上四处乱滚。
鉴于大当家对她有知遇之恩,她一刀捅进他的心脏,给了他一个全尸。
“哈哈,颂也,你果然——”
大当家临死前还在笑,可惜,他的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她果然如何?
她想,她果然跟他们一样:他们的鲜血是恶臭的,但她很喜欢。
她压抑多年,终于杀了个尽兴。
女人们吓坏了,哭着求她饶命。
她踹开一个,让她们滚,然后一把火烧了土匪窝。
火光冲天里,她知道她扬名天下的机会来了。
“我叫颂也。时也命也颂也。”
她对着四散奔逃的女人们喊。
也许她们没听清,也许她们不敢往外说。
反正半个月后,她只看到当地官员智斗土匪并全部剿灭的告示。
该死,竟然抢她功劳!
她很生气,夜里溜到县官的府衙,丢他屋里几条蛇,吓得他衣不蔽体往外冲,嘴里还哇哇怪叫。
“有蛇!快叫大夫!娘啊!我好像被蛇咬了!”
真真是有趣死了。
她坐在屋顶哈哈大笑,笑声被寒风吹远了。
又是一年过去了。
她吃得好,睡得好,过得也很逍遥快活,大抵心宽体胖,她女人的身子越发膨胀了。
她拿布帛裹着胸,势要毁去这女人的象征。
她讨厌女儿身,多年来,女扮男装,让她厌恶男人又想做个男人。
男人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男人可以纵情在外行走,男人可以争名夺利、功成名就。
她叫颂也。
她要做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