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没理那些人，直到烦不胜烦怕待会儿被阮晏误会时，才语气不善道：“你们都不上课？都想去办公室记过？”
“别挡着我。”他一脸不耐烦地对面前递情书的女孩子道，女孩子捂了脸，哭着跑开。
其他人作鸟兽散。
楚南顺利到了办公室外，迎面走来一个女生，模样美艳大气。
办公室里传来一句：“阮颜，记得写检讨。”
女生道：“我一定会写的，放心吧，老师。”
楚南皱眉，这个女生也叫阮颜？
女生见楚南望着她，笑道：“楚南，你在这儿做什么呀？你不上课吗，我们下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课最严了。”
“我们？”楚南重复。
“对啊，我们都是九班的，说句我们又怎么了？”
楚南心乱如麻，九班根本没有这个叫做阮颜的女生。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楚南没半点兴趣和眼前这个女生多说，转身往一班走去。
阮颜换了人，他就找阮晏。
楚南站在一班门口，一脸阴沉：“我找阮晏。”
一班认得楚南的人挺多，尤其是一班的体育委员，他走出来：“楚哥，找阮晏做什么？那家伙现在估计上厕所去了。”
楚南皱眉，他知道一班的体育委员性取向有问题，尤其是对晏晏，意图不轨，又怎么会用那家伙来称呼晏晏？
楚南面无表情转身去这层楼的厕所逮阮晏。
迎面走来一个瘦不拉几的男生，一班的体育委员道：“阮晏，楚哥找你。”
那男生明显有点怕，不知道自己哪儿被这个魔王惦记了，点头哈腰道：“楚哥，您找我有什么事？”
楚南的世界濒临崩溃。
他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把扯住那男生的衣领提起来：“你他妈的叫阮晏，另一个阮晏哪儿去了？你们一班另一个阮晏呢？”
他心乱如麻，一班只有一个阮晏，就是他的恋人。这个多出来的人是谁？
一班的体育委员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楚哥，我们班，只有这个阮晏……全校也没有第二个阮晏啊。”
楚南紧紧握住拳，满眼戾气道：“阮……呵，你平时成绩考多少，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男生战战兢兢：“平时，年纪三四十名左右，家里是开电子厂的。楚哥，我是不是最近有哪点做的不对的地方？”
楚南越听，脸色越差：“成绩差就自己努力学，考那么差对得起你的名字？”
旁人：…………
您年纪倒数第二，怎么好意思说的出这话。
楚南扔下那男生自己回去，他脸色阴沉地走进九班，别人都以为他是去上课，结果，他拿上自己的饭盒就离开。
九班最凶的数学老师张了张嘴，到底没敢惹现在明显发疯的楚南。
楚南回了楚家，放下东西便道：“奶奶，今天家教有空吗？我现在就想学。”
楚奶奶虽然对他提前放学的事儿感到震惊，但也觉得是学校提前放学了，笑眯眯道：“肯定有时间，奶奶这就给他打电话。”
楚南迫不及待想见到阮晏，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一切看着都是真实的，但唯独没有阮晏。
没有阮晏在，这就是虚假的世界。
楚南沙哑着声音：“奶奶，家教……男的女的？”
他怕这个家教也不是他的晏晏。
楚奶奶笑眯眯道：“是个男生。楚南，你又不是没见过。”
楚南道：“那……他帅吗。”
楚奶奶道：“当然帅了，特标致一小伙儿。”
楚南听到这样的回答，才稍稍升起期待。
他回房把一身的臭汗洗干净，等家教上来时，打开门。
门外，是一张憨厚的国字脸，脸上还有几颗痘痘。
“你，家教？”楚南满眼冰凉，内心的惶恐快把他淹没，晏晏，哪儿去了？
憨厚男道：“对，很高兴今天你终于愿意接受我的辅导，我们……”
楚南一把把门甩上，稍后，低沉有力道：“滚。”
他深吸一口气，奶奶和他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在奶奶那个年代，国字脸确实算帅。
楚南不知道阮晏究竟去了哪儿，甚至不知道……这个奇怪的世界有没有他。
他想回去，回到医院，回到有阮晏的地方。
楚南上床睡觉，期望一觉醒来就能看到阮晏躺在自己旁边。
结果，没有。
他还在这里，还在没有阮晏的世界里。
楚南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坚信阮晏的存在，从电脑里细细找资料。
晏晏给他补课时，给过他很多题目资料，都保存在电脑里，楚南仔细浏览，这些资料都不见了。
楚南再打开自己的手机，他的企鹅名称也不再是“嘤击长空”，而是一个简单的句号。
关于阮晏的一切，都消失了。
楚南一拳捶在桌面上，晏晏……说好的不再离开他。现在，他去哪儿了？
阮晏正在自己的梦里无聊到长蘑菇，他在梦里没有具体形态，只是一个虚影，连走路都没办法，只能用飘的。
别人在自己的梦里都能无所不能，他在自己的梦里连人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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