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要粗重。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感知到。
她对他的爱……已经泯灭的不剩分毫。
这辈子,盛怀暖除了祁睿锋没有再爱过第二个男人,甚至也只被他一个人吻过。
她不记得上次他吻她的时候究竟是在哪儿,更记不得当初的感觉,甚至连他护在盛伊人面前,逼着自己朝她道歉时的心灰意冷也都随着时间漫过而显得浅薄褪色。
唯独剩在记忆中最清晰的便是海风呼啸,她从桥面高处落下时,惊呼一瞥间祁睿锋脸上的逼近极致的恐惧和慌张。
和现在像极了。
两个人僵持在原地,谁也没有动静,直到保镖匆匆忙忙找过来,看着祁睿锋额头淌血,纯黑衬衫褶皱,就连金丝眼镜也掉落的狼狈模样,侧脸如同雕塑般僵硬在那里。
他们微怔后才试探的开口:“少爷,顾少过来了,还带着慕小姐,此时已经登岛了。”
“小酒甜?”盛怀暖的眼眸瞬间一亮,抬脚便准备赶过去,走了两步嫌弃只剩下的一只高跟鞋碍事,便直接甩掉,赤着脚继续往前。
却,甚至还未走到保镖那里,就有人从身后将她打横抱起。
“祁睿锋。”
“我抱你过去。”
他怀抱的力度明明不大,却莫名的让人无法挣脱。
盛怀暖立刻挣扎起来:“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能走?等着血淋淋的走到慕酒甜跟前,然后控诉我虐待你不成?”
没法反抗,盛怀暖只能够强忍着想要掐死祁睿锋的念头,甚至忍受着他身上那股不甚明显却格外强势的气息,等到一进别墅,她便第一时间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祁睿锋停顿了几秒,身长如玉,单手插回口袋中,开口淡淡的吩咐:“送小姐回房间换身衣服。”
“好的,少爷。”女保镖立刻颔首,走到盛怀暖跟前,恭敬:“小姐,这边请。”
“我不去。”盛怀暖越过祁睿锋的肩头,眼巴巴看着外面,等待着下一秒慕酒甜的出现,随意的摆手反驳着:“我的衣服也没弄脏,就算是弄脏了反正都是见小酒甜,也无所谓。”
“没听见?是少卿陪着慕酒甜。”
他的视线淡淡的在她身上扫视了圈,红色裙子下摆上沾上的都是墙上的青苔,还有不知道在哪儿被刮破的痕迹,虽说算不上狼狈,却也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那张因为慕酒甜到来而瞬间明媚起来的眉目,半丸子头下披散着长发,唇瓣红润微肿,一看便知道刚刚做过了什么,浑身上下透着的都是股能够滴出水的妩媚来。
闭了闭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平复着重新翻滚上来的欲念,他再次开口淡淡的:“如果你不上去梳洗也行,我现在就命令人将两个人赶走,就他们两个人,在我的地盘恐怕都不需要出动超过两个保镖。”
“你……”
如果是以前,祁睿锋说不定还做不到这么绝情,可现在他简直就是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盛怀暖和他对视了两秒钟,终究转身朝着楼上走去,恼怒到将脚步跺的震天响。
当慕酒甜和顾少卿进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祁睿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英俊凉薄的眉目,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了半根,青白烟雾缭绕。
闻声,男人只是慢慢的抬眸扫视过来,吐出烟雾的色调晦暗,没有带金丝眼镜的模样相对比以往的斯文而言显得格外的深邃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