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意外。”卢嫮生解释,“我自前年起,患上了心悸之症,常常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白天也会莫名其妙,乱发脾气,令自己跟身边的人都很痛苦。这两年来,也看过了许多郎中,都不得其法。先生乃当世神医,此番遇见,想必是我的机缘。那日到先生处,便是为求医而去。谁料想,没见到先生,却见到了先生桌上的袖箭。神使鬼差地,便取走了其中一支,想以此了断,结束这痛苦的后半生……”
“夫人是被庸医坑了!”薛衍听了一阵子,便听出了不妥,“你患的并非心悸之症。”
“那是何症?”卢嫮生奇道。
“夫人患的乃是抑郁之症!所以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薛衍叹道。
他深知,只有活得不快乐的人,才会得这种病。
而卢嫮生的“不快乐”,显而易见,源起于秋夏子,他那个任性的小姨子。
为此,他感到深深愧疚。
“抑郁之症?我从未听闻……”卢嫮生一副可怜模样,望向薛衍,“不知薛神医,可有良药医治此症?药钱不是问题。”
“心病还须心药医呐!”薛衍再叹。
卢嫮生不是很懂,薛衍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详说的欲望,他迫切地想知道,“夫人当真只从我房间里取走了一支袖箭?”
“当真,就一支。”卢嫮生语气肯定。
“还剩几支?”薛衍继续问。
“我头一回做贼……”卢嫮生羞惭道,“做贼心虚,太过紧张,不曾留意。”
薛衍没问题问了,他转头看向戒空。
戒空道,“若是夫人关心岳老板伤势,完全可以进屋探望,不过现在不太方便。”
“为什么?”
“夫人难道没看到?方才颈僵大人进去了,他们似乎有重要的事在谈。”
卢嫮生摇头,神色恍惚,“我明白了,岳家的钱……一定是被那个坏女人贪了!嘘,她跟苏颈僵……见不得人的!”
薛衍与戒空小和尚三度互看,总觉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