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定下来,储县令指了指王松榆,“上一回说道以榆木架子喜床为证,王讼师你可还有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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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松榆拱手行礼道,“回大人。上回那架子床大家都看了,的确是人为损坏。当日也有白玉大师的徒子作证,喜床被毁,婚事不吉。两家婚事还未有个定数,可以坐实江仲拆婚罪名。”
储县令道,“人证物证都有,也符合拆婚的律令,李讼师你还有何可辩?”
李锦轩胸有成竹道,“白云大师说婚床毁了,便是不吉?婚床被破坏,王讼师也未提供毁坏婚床的凶器。这其中漏洞还很多,请容我一一分辨。”
李锦轩一挥手,躺下有人抬上一台榆木架子床,虽然没有杨家的喜床那般精致,床柱上也没有雕花,但也花了李锦轩不少银两。
看着床,李锦轩琢磨着,可惜了,一会儿抬下去就是一台破床了。
几个壮汉抬起床,李锦轩让围观的百姓上前观看。
“这床现在完好无损!一会儿还请大家再看。据我所知,当日杨家从镇子上运回喜床,那位白云大师的徒子刚好绘完喜符,从镇子到铁牛村大约一个多时辰。我想了很久,我姐夫断无可能坏人喜事,当日慌乱中杨家也未有其他人看到喜床被损毁,那么到底是怎么弄坏的呢!”
“当日,白云大师特地叮嘱,若是喜符被毁,则婚事不成,是否早有预料呢!”
储县令的脸色越发严肃,他出身科举,十年苦读,自然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的。
钱师爷看着储县令的脸色,上前催促道,“李讼师,莫要搞那些个装神弄鬼之事。有什么内情,快快道来!”
李锦轩自然不可能重新模拟当日搬运喜床的过程,他也无暇等一个多时辰。
朝着百姓中挥了挥手,李锦轩道,“请大人准我的证人黑土道人上堂,把这喜床被毁的把戏说个明白!”
看着围观百姓好奇的模样,储大人自己也很好奇,于是道,“准!”
坐在窗前的江嘉豫看向骆季礼疑惑道,“黑土道人?”
骆季礼洋洋得意,“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白云自然要对黑土!”
江嘉豫道,“不押韵!”
只见李小舅口中的黑土道人上场时,周围的百姓连连下跪。
江嘉豫皱眉道,“你做的?”
骆季礼不屑道,“要我做,定要这些愚民五体投地!”
百姓们中,不少人高呼道,“道人,我的恩人啊!三生有幸能再见你!”
有个男子甚至抱着黑土道人的脚踝,死死不放,“道人,我家里每日三炷香,保佑你长命百岁!”
扮做黑土道人,穿着一身道袍,沾着长须,脸色发黑的不是别人,而是被骆季礼发派了任务的梁有才,梁师爷。
看清楚黑土道人的真容,江嘉豫瞪大了眼睛,“你一早知道?”
骆季礼回道,“不知道。不过我猜这么不要脸的读书人如此少见,多少该留下点传奇故事才对!”
江嘉豫沉默。
不要脸原来可以活成传奇。
骆季礼解释道,“陆影查了查这个梁有才,发现他居然是那个梁家人。少年时出于贪玩曾经追随无影子学过道。不得不说,这人有几分本事,以道人的身份游历两浙,恰逢大旱,竟然以一己之力,救起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