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走到车前探了探鼻息,失望摇头,微微叹息。
“我们将陛下救出皇宫,一时不察,导致陛下吃下多颗金丹!”仇晏急忙回答,“反应过来的时候,陛下已经驾崩!”
“不用说了,”老叟脸色不悦,“此事我已知晓!”
“老神仙,现在该怎么办?若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出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仇晏说道,“到时候您在梁国这么多年的布置,都会功亏一篑!”
“此事冤得了谁?”老叟冷声回应,“尔等行事不密,以致如此!陆骢何等重要,岂能让他出现意外?”
“恕我好奇问上一句,”边上有个文官疑惑插嘴,“贵方不是应该巴不得我国皇帝驾崩,为何如此生气?”
老叟冷冷扫视文官一眼:“你知道我为了炼制这些金丹,花了多大的心血?为了试验金丹效果,多少人付出代价?难道你们以为,辛辛苦苦炼制金丹,让陆骢服用这么久,只是为了杀死他?真要如此,直接喂他剧毒不好吗?一个活着可控的伪朝皇帝,跟一个死了毫无价值得到伪朝皇帝,你们会选哪个?”
“原来你们是想通过丹药成瘾性,借此控制陛下?”被夹在队伍中强行带过来的御医,听到这话瞪大眼睛。
老叟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扫到他身上,冷声说道:“有点脑子的人,发现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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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金丹效用就能明白!”
“眼下该怎么办?陛下驾崩,一旦消息泄漏,我等必死无疑!”仇晏说道,“皇宫那边肯定很快发现问题,出来搜寻陛下。求老神仙救救我等,若能活着逃出梁国,以后但有驱使绝不抗命!”
“但有驱使,绝不抗命!”现场文武虽然并不是很想离开梁国,可也不愿抄家灭祖,掉了脑袋还连累家人。
老叟摇摇头,对他们说道:“你们人数过多,就算动用所有人力物力,想要全部送出去完全不可能!再者,这么多年打下来的基础,若全部撤离,不也是功亏一篑?相对于离开梁国,留在此处才能发挥你们最大作用!”
“可是老神仙,我们若不离开,陛下驾崩之事泄露出去,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仇晏急道。
现场文武官员纷纷开口,都是跟仇晏一样的说法,希望得到帮助,最好逃离梁国。
老叟抬手让他们安静下来:“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极度慌乱。逃离梁国并不简单,就算能做到,最多将你们之间身份最高得到一批带走,包括你们的家眷、私兵在内,只能留在此处。其实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就看你们敢不敢做!”
“老神仙,我等已经逼上绝路!”仇晏说道,“只要能够活命,有什么不敢的?”
“对!只要能够活命,让我们做什么都行。”这些人都是没有选择,换做以前肯定有所顾虑,稍微过度一些的事情都要深思熟虑。到了现在,陆骢都死了,再拖下去就是抄家灭祖,根本没得考虑。
见所有人意见一致,老叟点头说道:“既如此,只有一个办法!眼下整个梁国,除了你们谁都不知道陆骢已死。而且事情暂时没有暴露,有操作空间!你们若想活下来,只能赌上一局。赌赢了不但可以活命,还能掌控梁国。赌输了,我方也会尽力救助,能走几个算几个。”
“您说,怎么赌?”仇晏问道。
其他文武官员直勾勾盯着老叟,等他说话。
老叟低声说道:“诸位在梁国朝廷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也缺不得。而且所有人将私兵聚在一起,至少八千之数。八千看起来不多,但其实认真起来,足以做到很多是事情,甚至改变大局!且问诸位,陆骢之死一旦泄露,梁国会出现什么状况?”
“当然是通缉我们,全国围剿!”一名武将立刻回答。
“错!”老叟摇头,“是决定由谁继承皇位!权力争斗永远都是第一位。尤其陆骢死后,这个问题更为复杂!”
“为何?”仇晏疑惑问道。
“虽说陆骢已经立下太子,而且是皇后亲生,名正言顺。可是他还有好几个儿子,都出自不同妃嫔,背后也都代表不同族群利益。本来陆骢这个年纪,太子想要继位早得很,朝中大臣却已经分出多个阵营,表面上齐心,实际有支持太子,也有支持其他几个皇子,想要在陆骢退位前辅佐他们取代太子,登上皇位。更不用说还有一个陆涣,他是陆骢的亲弟弟,在太子尚未成年之前,凭借自己所掌权势抢夺皇位也不是不可能!尤其陆涣的儿子陆渊在军中地位极高,又与司马法亲近。他要夺取帝位,其实并不困难,就看有没有这个心思。即便没有这个心思,肯定也要选边站,辅佐一位皇子登基称帝。”老叟说道,“虽说事发突然,我方可以全力支持,将你们迅速送往堰州,让你们见到郁江王陆玮!”
“郁江王陆玮?”众人面面相觑。
“没错!郁江王陆玮乃田夫人所生,这田夫人出自郁江,被陆骢收入宫内,因剩下陆玮一跃成为夫人,只比皇后地位差些。陆骢在郁江给陆玮封地,如今母子二人为避开皇后暂留堰州。陆玮在陆骢众多皇子间最不受宠,可是小小年纪聪慧异常,堰州这边基本都看好他,属于田夫人势力。想要扭转局势,你们抵达堰州后,立刻找到田夫人向其哭诉,就说陆涣联合皇后杀死害死陆骢,谋朝篡位。临死之前写下遗诏,废除太子陆璟,立陆玮为帝,命其出兵剿灭叛贼,为父报仇!你等辅佐陆玮,我方也会暗中煽动堰州各郡,甚至包括云州、密州各地,努力造势。一旦势成,最差也是形成对峙!实在顶不住的话,反正与华国比邻,我方也会秘密出兵协助陆玮。”
“假传遗诏?这、这能行么?”众人脸色齐变,“万一田夫人将我们当场杀了……”
“不会!田夫人哪管遗诏真假,只要陆骢尸身抵达,必定讨伐皇后。这对她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可能放过。就算她不想要,堰州各方势力,还有朝中支持陆玮的官员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至于遗诏,我们会做得极度真实,看不出半点问题!关键在于你们敢不敢做,愿不愿做!由我方全力支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赌对了名垂青史,赌输了遗臭万年!”老叟沉声说道,“如何选择,全看你们自己!这件事情都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也得你们自己亲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