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海葵惊奇地问道,“它会走?”
“不,它不会走。”夏侯羿的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是寄居蟹在走,因为它依附在寄居蟹的螺壳上,我惊动了寄居蟹,使得原本不移动的海葵随着寄居蟹四处走动。后来,我上岸之后,有人告诉我,刚才蛰我的那种像花东西,叫海葵。”
海葵听了心底一阵小鹿乱撞,有些了然,又有些懵懂,他想说什么呢?
不等她细想,夏侯羿又说:“母亲告诉我,海葵和寄居蟹相互依附,这样海葵可借寄居蟹在海中四处游荡,对寄居蟹来说,海葵可用来伪装,可杀死寄居蟹的天敌,因此保全了寄居蟹的安全。”
海葵静静听着他回忆往事,这是夏侯羿第一次跟她说小时候的事,让她觉得他们有某些地方似乎靠得很近很近。见天色有些暗下来,夏侯羿把烛火点燃,并拿来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那种感觉。”那时他在楼上,她一身绿衣,迎着柳枝飘絮,清秀可人,美不甚收。“真希望我是寄居蟹。”
海葵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唐突,现在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感觉到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一样,也许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所以啊,我希望经常和葵儿下棋。”
“你是想提醒我的棋艺并不如你?”海葵有些懊恼地开玩笑说,“你就嘚瑟吧。”
夏侯羿不忍心看到她如此懊恼,便忍俊不禁道:“那葵儿是想要我让着你?”
“谁要你让了?”海葵不服气道,“你只是赢了一盘棋而已,下一局你可不一定赢。”一挣扎双目又撞上他那深邃的眸光,不由又撇开了脸。
夏侯羿盯着她绯红的侧脸,问:“葵儿过了春天满十七了吧?”
“嗯。”
“我比你差不多年长七岁,自然是比你经历得多了,不如葵儿跟我学医可好?”
“你愿意教我?”
“教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
“谁说要嫁给你……”
“愿赌服输。”
“所以,这是条件吗?”
夏侯羿有些无奈地拍拍她的脑袋说:“葵儿,我的心意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