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梨雨总算是掉下泪来,婉然道:“终于又听到你与我耍贫嘴啦,我……真是欢喜得紧……”
说完,泪珠儿顺着他的手指间掉落下来。
金琨也将她的手握在了掌中,轻声安慰了许久。
他们数月未见,彼此都分外关心对方,各自询问分别以来的经历。
肖梨雨则一直留在了肖代秋身边,潜心专研狂阳之症,在她连月苦攻以来,已是颇有心得。
而金琨则把一路以来所有的经历都告知了她,肖梨雨每每听了,都深觉不可思议。
无论是金琨叛出了青原派,还是在天门派之中,张浪等人的所作所为,都叫她惊叹不已,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接纳这些事实。
最后,金琨黯然道:“我如今已是霁云盟的叛徒,梨雨,你该嫌弃我了吧。”
肖梨雨拼命摇头道:“无论琨哥哥是什么身份,我也绝不嫌弃你半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挡住了他的嘴,眼中满是怜惜。
又过了好一会儿,金琨才问道:“梨雨,我是怎生到了这里,这是哪儿?”
肖梨雨擦了擦泪痕,道:“这里是万仁堂,是我二伯的医馆。
“这处医馆在明夷帮东北处的白鹿镇,我二伯常年在明夷帮之中,很少会来此处,如今却借给我了。”
金琨愕道:“我发病后,薛师妹她们竟将我带到了重庆?”
肖梨雨点点头,道:“薛师妹和一众姐妹们长途跋涉地将你带来这里,着实是不易。
“对了,还有一位姓佟的大哥,脸上有个好长的刀疤,他人却是非常好的,他知道我在此处行医,便将你带来啦。”
金琨又问:“只有他们么?那其他人呢?”
肖梨雨疑道:“再也没啦,你说还会有谁?”
金琨暗道:“原来陆姑娘没跟着来,想是她还在生我的气吧。”
是以摇头道:“再没有啦,他们现在在哪儿?”
肖梨雨道:“薛师妹说是要去投明夷帮,佟大哥却未曾说过去何处。”
此时忽听屋外有人唤了肖梨雨一声,她朝屋外喊道:“我一会儿就来!”
又对金琨说道:“琨哥哥,此处病人多,我恐会很少照顾到这里。
“适才那位大哥刚刚才住进来,和你一样都属重症,你帮我看着他点吧。”
说着,又低下了头去,细声道:“你也替我……替我好生地照看自己,我一旦忙完了,定会来照料你。”
说罢,脸上红晕一片。
金琨心中一片暖意,说道:“你刚才给那位兄台吃的是什么药?怎恁地的灵验?”
肖梨雨又从腰间药囊中掏出那只精致瓷瓶,道:“此药名为洗心丸,有镇静止痛之功效,但我不常用它。
“只因它着实伤身,还会在短时内,让人提不起内力,可谓药力既大且毒,万不得已之时才会用上它。”
金琨接过这只瓷瓶,眼中露出欢喜之色,说道:“我还以为此药能治狂阳,竟然如此地神奇,还能伤及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