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忽地掉下泪来,身子摇摇晃晃,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他今晨狂阳发作,已是咽了气……我……
“我也这般病重,实在是救不得他,直至他没了半点动静,我才知晓他已经去啦……”
金琨与肖代秋均被惊得跳起,金琨忙将她扶住,问道:“难道师哥他一直都没吃那狂阳十四汤么?”
冷墨燕抽泣道:“他时而吃药,时而也停药。因为他吃了汤药后,便成为了阳虚阴亢,会整日介浑身怕冷,寒颤不停。
“若给他停药,则变成了阴虚阳亢,又会让狂阳持续发作……是以他吃药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如此反复折腾了十余年,今日他……终究还是去了……”
肖代秋叹道:“这或是又一例罕见的病症,不应以寻常疗法对之……”
金琨急道:“师娘,您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情,怎这时才告诉我?师哥他在哪儿,快带我去瞧瞧!”
冷墨燕一边掉泪,一边领着二人朝屋内绕过几间卧房,终于在最里头的一间房中,发现了病死在床的火鸿宇。
冷墨燕在他临死前都没能好好照料他一番,如今见到火鸿宇惨死之状,立时悲从心来,伏在他的尸身之上,悲恸嚎哭。
金琨赶忙给火鸿宇搭脉一探,果真没了脉搏,又发觉其手脚冰凉,皮肤呈现灰黑之色,显然已死去了多时。
他毫不甘心,索性渡入一些通力,仔细查探一番,只一会儿的功夫,金琨就失声叫道:“师哥的气脉未能全数闭合,还有一丝希望!”
冷墨燕“啊?”地一声,依旧是茫然无措,肖代秋也急忙一探,惊道:“火大侠心跳和呼吸吐纳皆无,已是溘然长逝,你又如何救得?”
金琨眼露坚毅道:“还请二伯助我一臂之力,只要叫我看见了半分的转圜之处,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一救!”
说罢,忙将火鸿宇尸身扶稳盘坐,双掌抵在他的后背,徐徐渡入通力。
肖代秋略一颔首,也不管此法能否行得通,只依着金琨的意思,将火鸿宇当成个还未咽气的病患施救。
他给火鸿宇浑身上下一连扎了数十只银针,又在他躯干和四肢处点了十余处的穴道。
最后,他又从背囊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入火鸿宇口中含着,再与冷墨燕正色道:“火夫人,琨儿自倒丨心法中习得的通力,
“着实是神奇异常,没准儿,他真能将令公子从阎王爷那儿给拉回来!”
冷墨燕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边流着泪,一边跪地祈祷,只盼着那份奇迹当真能够实现。
如此两个时辰过去,金琨将体内大量的通力与内力渡出,其时已是面色发白,滴汗如雨。
肖代秋瞧在眼里,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心急如焚地在屋内左右踱步,同时又紧盯着这二人的细微变化,以防不测。
金琨忽然开口道:“二伯,还请替我戴上人皮面具。”
冷墨燕惊道:“怎么?你不愿让别人见着你的模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