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远一怔,僵在原地,半日吐不出一个字来。
肖代秋也道:“这本是你师娘之命,也可视为师父之命,单大侠,你想要抗命不成?”
单远“啊”地一惊,两眼直瞪着冷墨燕,冷墨燕也嗔怒道:“你瞧着老身做什么?董邦莠与宗阡泽他们可是巴不得抢到这掌门之位,
“你可倒好,我们好意给了你,你却百般地不愿!你与那董邦莠之辈同样地可恨!都是些不肖之徒!”
单远“啊呀呀”一叫,仓惶拜倒,急道:“师娘!徒儿受这掌门便是,徒儿别无他意,实不敢对您与师父有半分的忤逆!”
冷墨燕这才一边掉泪一边将单远搀起,说道:“那便好,那便好……你今后做了掌门,自该有掌门的样子!
“你且得承你师父之志,切莫让咱们青原派落入他人之后了。”
单远只得一直答应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肖代秋与火鸿宇二人则不断向他恭喜道贺,欢声笑语久久未停。
金琨也向他道了一番喜,说道:“事到如今,那老夫便要将此行的目的说上一说啦!
“实不相瞒,老夫与肖大夫实被火夫人相托,是特意前来替单掌门医腿的,单掌门既已做了掌门,总不能拖着残疾之身来号令全派吧?”
单远一愕,一时间茫然失措。金琨续道:“你且放心,有青囊三肖为你医治,只耽误你半日的功夫即可,根本无须伤筋动骨一百日那么久。”
金琨想到当年在天目派的霁云大会上,在躲避齐腊追击的过程里,金琨故意引齐腊打断了单远一条腿,大解了当时的心头之气。
单远正是因此成为了瘸子,是以在此后的二十余年里,金琨始终对此事耿耿于怀,想要向他说句道歉,又实在说不出口。
只好在今时今日,趁着肖代秋在侧,以治腿之名,将这份过错给他赎了。
他又怕单远不愿答应,是以故意把冷墨燕推在前面,佯说是遵照冷墨燕之意。
冷墨燕既是金琨的师娘,如何不知金琨心里的鬼主意,也当即说道:“不错,我请明老前辈和肖大夫前来,
“便是给你治腿来的,远儿,这回你万不可推辞!”
单远只得躬身道:“单远多谢几位前辈的美意!”
几人找了间房舍,金琨令单远躺在卧床之上,再用通力在他百会、天冲、眉冲、神门、脑户几穴上一拂,立时让单远沉沉昏睡过去。
待肖代秋细细摸过单远的腿骨后,金琨再将他带至一旁,细声问道:“二伯,我师兄他可否医得?”
肖代秋慌道:“琨儿,这回你太也托大,他骨折时,有众多碎骨错了位,造成两脚一长一短,这才让他瘸了。
“今日老夫纵使将他的腿骨再度敲碎,可我根本没法子让错位之骨全数分开。倘若错位依旧是错位,等骨头长好以后,他仍旧是个瘸子。
“还有,虽然我大哥可让骨折之人九日下床,可我的医术却远不如他,
“我的病人必须在二十日后才可下床,但你怎能说在半日内治好,你叫我如何对他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