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随着她的身子渐渐恢复,在铁牢中发生的事也逐渐串联慢慢清晰...秦楼安将手中汤婆子塞进他怀里一把将他扯开的衣襟阖上。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以身相许为本宫生儿育女?”
月玦闻言看了眼手中汤婆子,又看了她一眼后像是在认真思考。
“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公主要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秦楼安眉头顿时突突直跳,她不过是认为月玦一定觉得此法荒谬会回绝得直截了当才如此说,谁承想他竟真的要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
虽说她身为公主招个驸马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月玦的身份未免太过特殊。
秦楼安灵机一动:“本宫给你时间考虑,你也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为我生个一儿半女才行,不然本宫可不会要你哦。”
男人总不能生孩子的,就算月玦医术再精妙也不能逆天而行。
见月玦剑眉皱起有些茫然,秦楼安得意一笑,抱过汤婆子后便沿着来时的脚印回了自己的禅房。看着渐行渐远的高挑身影,月玦将披裘重又拢上.
“好像确实是要好好想想..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
“喃喃什么呢?”
玩得酣畅淋漓冒了一层薄汗的谢容回来便见月玦站在门口丢了魂儿一般,他在月玦眼前挥了挥手,却听月玦淡淡说道:“在思虑人之先祖女娲造人之事迹。”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容叉着腰看着月玦转身进了屋里,十分不解地摇了摇头。
秦楼安方回禅房不过片刻,粉黛便急急忙忙回来说司马赋及竟率着金吾卫回了尚安寺。初闻此事时她还不信,这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路上积雪至少也要没过脚踝,他们如何上得山?
直待她看到司马赋及一袭白袍银甲从月玦房中出来,她才信了粉黛的话。
现下粉黛已经开始忙手忙脚得收拾着行李。先前司马赋及带母后下山时,轻车简行几乎什么都未带。看着粉黛几乎要将她们带来得东西全数带回去,秦楼安皱了皱眉上前止了她。
“将贴身轻便的东西带上,其他的不要便不要了。若你还舍不得,以后再差人来取。”
粉黛闻言咬了咬唇,迟疑片刻才将手中的包袱丢下,重新收拾了一小包,最后还不忘叮嘱她一定要记得派人来取。
原是司马赋及见今日雪停,便带着金吾卫连夜将山路积雪清掉。随行而来的金吾卫身上皆被雪打湿大片,司马赋及身上也好不到哪去。清雪半夜,山路寸寸通行,如今车舆马匹已在蒙岭山口等候,轿撵也已停到了寺院门口。
“公主收拾好了吗?”
司马赋及跨进禅房一步几乎要将不怎么宽敞的门堵得严严实实,秦楼安看了眼粉黛已将包袱背在肩上,遂回道:“已收拾好了,有劳司马将军了。”
司马赋及没有说话转身便走,却被她叫住:“如今杨昭将军依旧昏迷不醒,是要一并带下山,还是继续留在寺中?”
杨昭身份特殊,若是带下山该安排到何处?留在寺中又要谁来照顾?这些都是问题。
“此事不劳公主费心。”
司马赋及声色冰冷头都没回:“右痕,先带公主去寺外轿中等候。”
一声干脆有力的声音应下一声是,未几一个黑衣黑袍的男子上前来引她去寺外。
看着司马赋及直奔月玦禅房的背影,秦楼安淡淡招呼了一声粉黛便跟上右痕。本来她还想问从暗道中救出的一众女子要如何下山,可转念一想,司马赋及既然今日来接他们,必定是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当真是不需她费心。
月玦禅房中,司马赋及接过他的包袱与七弦琴,问道:“可还有什么东西落下吗?”
月玦打量四周,看到床上枕头之时,想起谢容送他的书还压在那里。这几日一直没什么力气,也未曾来得及翻看一眼,纵是他亦不缺诗集词谱,然到底是谢容的一片心意。
见月玦将书略卷放入袖中,司马赋及问道:“什么书?佛经?”
“应是不是。”月玦摇头笑道:“是容送给我的,应是诗集或是词谱,还说是他的珍藏。好了,这里已无甚东西要带,我们这便出去吧。只是你将一众女子交给他,这妥当吗?”
司马赋及往月玦藏书的袖看了看,谢容珍藏的书他好像听他说起过,然却并未在意具体是什么,只记得当时他笑得很是奸诈,还问他是否要一观。
见月玦正看着他,司马赋及未再多想,谢容坑他是常事,然却不至于戏耍月玦。
“是他自告奋勇,非要亲自率领一众女子下山,我已命左印随行左右,不会有事。”
“竟没想到他对那些女子竟如此上心。”月玦有些不相信的笑了笑,说道:“既是左印随行,那倒也稳妥。至于杨昭兄,便劳烦无妄大师照料了。”
司马赋及点头:“还有什么事吗,可要一并交代清楚了?”
月玦看了眼对面禅房已关门上了锁,道了声无事后便与司马赋及一同出了禅房。
此时秦楼安坐在轿中等得已有些不耐,这司马赋及让她出来等这么久怎得还不出来,是几日不见月玦,二人还要好生叙叙旧不成?
太过分了。
一把掀了轿帘,她竟见谢容打头从寺门出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女子。再细看,她们竟是从低到高排着队的,且有说有笑的看上去甚是高兴。秦楼安摇头笑了笑,将这群女子交给谢容,那可算是找对人了。
又过片刻,她才看见月玦与司马赋及相视而言似是在商量着什么。
秦楼安忍不住轻哼一声,还说什么以身相许给她生儿育女。看他二人如此亲密,干脆八抬大轿把他抬进将军府好了!
见自家公主又一把将帘子阖上,粉黛默默收了收脖子,公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