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老太太在他面前当然不敢摆架子，端茶倒水的活计做的欢快。
看着这张苍老的鹤发鸡皮的容颜，隐隐还能看到当年的影子，杨天莫名的有些感伤。
老太太的寿命不多了，活了快要百岁的人，该到大限了，这是生死之事儿，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
他能治病，却不能添寿。
病死与老死是两种方式。
杨天摸着手中温热的茶杯，看着忙忙叨叨的老太太，“行了坐下来吧！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忙乎什么，好像我用你伺候一样。”杨天没好气的说道！
老太太笑着依言做到了杨天的对面。
“您看出来了，也是，哪能瞒过您，我也感觉到了，最近总是梦到年轻时候的事儿，有些事儿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但是梦里却都那么清晰，死老头子估计也想我了，最近总是梦到他，看他向我招手，似乎在问我什么时候去，活了这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值得眷恋的了。”
“这辈子还能看到您，我就不奢望什么了。”沈家老太太感慨一声，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带着一抹让人心酸的感伤。
夜空如水，桌面上茶香袅袅，天空的一轮明月悬挂在天际，老太太一个人在碎碎念，杨天只是听着。
临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难得老太太对当年的种种还记得清楚。
本来能挣扎个一两年的，只是自己活够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走了之后，沈家跟杨天的这段交情没有在维系。
用杨天的话来说就是他又不插手庙堂，不会坏了跟沈家的交情。
毕竟双方不会有利益观念的冲突。
一个在江湖，一个在庙堂。
况且都是老太太的后人，即便恶了杨天，杨天真能下手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