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瓷不说话了。她头痛欲裂,喘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如何,还有些眼花。
徐秋雨觉得又心酸又气急,她宁愿蓁蓁像以前那样做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也不想让她独自背负不该她背负的东西,她这个做母亲的虽然没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在歧途越走越远。
想着,她提高了嗓音,从身后拿出一把戒尺:“把手伸出来!”竟是铁了心要训陈瓷。
后面的元胡站不住了,想要劝阻:“夫人……姑娘知道错了……”
川乌也道:“是呀夫人,都是我们不好没有看住姑娘,要罚便罚我跟元胡罢……”
陈瓷抬起头用眼神制止她们,乖乖把手掌摊开放在母亲面前:“是我错了,不该私自偷溜出府玩。”
见她乖顺的样子,徐秋雨心里一软,但随即又咬咬牙,狠心将戒尺拍了下去,“啪”一声,是打定主意要用疼痛叫陈瓷长长记性。
白嫩的手心几乎是立刻就红肿了起来,一道戒尺的印子清晰可见。
但陈瓷表情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知是在强忍着还是真不把这疼当一回事。
这看在徐秋雨眼里就是不知悔改的模样,刚想加重力道打第二下,就见女儿虚晃两下,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蓁蓁!”
“姑娘……”
“快去请周大夫……”
陈瓷昏迷前只听到周围一片杂乱,吵得很。
老实说,她有些怕做梦。
即使很清楚自己在梦里,但是于嬷嬷那张脸总是如影随形,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
她感觉自己浑身滚烫的时候,回过头就能看见于嬷嬷在用大大的蒸锅煮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凉的时候,又会看见于嬷嬷用铲子铲冰渣来埋她,总之是各种花样百出,唯一不变的是脖颈上裂开一道大口子的于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