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遵旨。“白望染点头应下,心里却还是极不放心。宫中嫔妃与外人私通,不论是因何故,都是死路一条。皇后娘娘作为紫棠宫主位,更是后宫之主,竟然在她的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保全她自己。
白望染心里千般着急,万般焦虑,可这会儿终究是说不上话,只得遵从吩咐,闭紧了紫棠宫的大门,待皇后回宫。
待皇后踏进清正殿时,殿内烛火略有些昏暗,循着唯一可见的烛光望过去,便见书案之上一张宣纸,正摊得干干净净。案前,皇帝身着明黄色长袍,右手执一支毛笔,却只字未落。皇帝未曾抬头,便已知是何人进了殿来,这时语气里倒是听不出是何情绪,只是如往常对待皇后一般,轻柔而又细腻:“你来,替朕研墨。”
皇后未应,却也未拒绝,只是上前了两步,静静地站在皇帝右侧,抬手取过墨碇,便如以往一般,摇动着手腕,任由墨碇在砚中打着圈。皇帝也没再说话,只是抬了抬臂,将手中笔在砚中浸透,才收回手来,手腕微用力,便在宣纸上留下一片端正而又有力的字。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