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泰对身边的眼神狡猾的谢定安说道:“老三,去把老四叫出来,我要问那人一些事情。”
谢定安闻言,转身直接朝船舱里走去。
不一会,谢定安就带着被他们称作老四的诸葛文成来到了船头。
道士打扮的诸葛文成立在船头,立马就瞧见了前方那小木舟以及舟上的人,诸葛文成转头看了陈启泰一眼。
陈启泰淡淡道:“老四,问他是要去干嘛?”
随即诸葛文成便用倭国话朝前方那木舟上的人喊道:“这位小兄弟,你要去哪?怎么就你一个人?”
吉川桂太听见有人用家乡话喊自己,以为是其他岛上的同伴,连忙回过头。
结果发现喊自己的人衣着古怪,自己从未见过,并且他身边的二人也是中原装扮,吉川桂太以为这伙人是杀到“海鸟不来之地”那伙人的先头部队,也不搭理那装扮古怪的人,回过头继续朝东边卖力划去,似乎是想凭一己之力与身后这艘木船拉开距离。
陈启泰见那小舟上的倭人不回话,朝谢定安使了个眼色,谢定安心领神会,拿出短弓,瞄准住吉川桂太的左腰间,便是一箭放去。
发出去的箭势头极好,直接将吉川桂太左腰间的倭刀给射进了大海里。
见心爱的佩刀被对方弄掉,吉川桂太恼羞成怒,转过身朝距离越来越近的船上三人骂了一句,“八嘎呀路!
“他说什么?”陈启泰问道。
诸葛文成笑道:“他在骂我们呢。”
这话说完,诸葛文成又对小舟上的倭人用倭国话威胁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去哪?怎么就你一个人?如果你再不回答问题,或者敢再骂一句,下一箭射得就是你的脑袋。”
“你们这些中原人,杀了我的同伴,还想套我的话,想都别想!你有本事就射穿我的脑袋啊!”吉川桂太一边说,一边用力拿手指戳自己脑门。
谢定安见状,吐槽道:“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诸葛文成接话道:“这些倭人本来就疯疯癫癫的,不必理会。刚才从他的话上看,他的同伴应该是被紫禁盟顺天盟的人杀光了。”
陈启泰闻言,对诸葛文成说道:“老四,告诉他,我们是自己人,让他上船。”
诸葛文成将陈启泰交待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木舟上的吉川桂太。
吉川桂太听到对方说是自己人,压根就不相信,他作为底层人员,根本不可能知道倭国还与大梁那边某些势力有勾结。
见吉川桂太还是站在自己的小木舟上,眼神死死盯着己方这边,情绪异常激动,也不知道他嘴上一直在说些什么,陈启泰向诸葛文成问道:“你没把话说清楚么?”
诸葛文成苦笑道:“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谢定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对陈启泰不耐烦道:“老二,要不一箭把他射死算了,这就是个小倭瓜,死了就死了,不碍事。”
陈启泰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了船舱。
谢定安见状,二话不说又掏出了短弓,可还没等射箭,那吉川桂太突然就跳进了大海里。
谢定安往海里吐了下口水,嘴上骂道:“这小倭瓜还挺聪明啊。”
谢定安也懒得费功夫去杀这跳进大海里的小倭瓜,将短弓收回腰间,与诸葛文成也下了甲板,进了船舱。
待木船碾过那舟上已无人的木舟,渐行渐远后,吉川桂太这才从海里重新冒出了头,他方才憋气差点没给自己憋死。
当吉川桂太再次看向四周,他已经分不清哪边是东,哪边是西,他所仰仗的木舟也被对方弄进了大海里。
吉川桂太迷茫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去哪。
但吉川桂太倒是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接下来的过程如何,他最后的归宿,只会是地狱,因为他不可能靠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在大海里活下去。
吉川桂太想家了,他有点犯困,其实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之前只不过是因为木舟在,才能勉强撑到现在。
“好想再泡一泡家乡的温泉……再看看那盛开的樱花……这个季节,鹿儿岛的樱花应该开得很漂亮吧……”
一个人孤零零的飘荡在大海上,吉川桂太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吉川桂太即将陷入梦乡,沉进大海时,一只些许黝黑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提了上来。
叶开抓着这个不知为何独自飘在海上的倭寇,心里直犯嘀咕,“我杀还是不杀呢?”
吉川桂太被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惊醒,瞧见了他腰间挂着的备前长船长光,不由得用家乡话脱口而出道:“佐佐木桑?”
吉川桂太喊出这句话后,便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
因为那位名震国内的佐佐木小次郎,不可能如此年轻,而且眼前这人还一副中原人打扮。
而叶开这边,他又从这些倭人口中听到了佐佐木小次郎的名字,心下也做出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