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跃不想心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奶奶,从小到大,我对你文家从未说过半个不字,如今我寻死未果,我只想活出自我,你们文家的一分一毫我不会再沾。”
颜子跃走到平板木车旁,面对着荣秋心,她对她是有亲情的,比那只知道安排她做这个做那个的文昌文建,及那几个小毛头感情还要深厚,可惜,这都是过眼云烟,将不复存在。
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仰头将眼泪倒回去,嘴角浮现一抹复杂的笑来,“奶奶,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兴许是咱缘分浅,以后我就不能再伺候你了,你老好好的。”
说罢,颜子跃起来,对站在一旁的文昌兄弟二人鞠了一躬,“二位叔叔,我知道我不管怎么称呼你们,你们都会觉得身份掉价,我是村民口中的灾星,我的到来让家里乌烟瘴气,是我不对。”
“不不不,是我们的错,”文昌伸出断了五指的双手,紧紧握着十九的手。
十九挣开他的手,“叔,养育之恩我永生难忘,可是你们对我的伤害。”
颜子跃哽咽一句,“我忘不了。”
“十九,”文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确实是我们的错,念在一家人的份上,咱不分开好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着实让我们不放心,毕竟我们做错了件大事,这次更不能将你抛下。”
文建有些口干舌燥,自知道她跳河后,整个人都处于麻木状态,从没想过他们的一言一行会险些要了她的命。
杨阿兰在一旁哄着哭闹不止的文桂燕,一脸焦急的看着十九,“十九,让我们弥补,可好?”
若是弥补能换来安康,祛掉霉运,她宁愿加倍对她好,杨阿兰边哄孩子,边看着十九,“我们弥补你,往后真心待你。”
颜子跃泪点低,感人的话听得多了,暗伤人的话也听得多了。
在那断层的记忆里,上一世享年二十六,这一世十二岁,加起来快四十的人了,竟是哭的像个三岁孩子。
真是怪人多忘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