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人来人往,何以门外如此安静,细听只有一排整齐的呼吸声。心下有数,将玉佩收入怀中,扒梳好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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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头发,抓起客栈备着的铜镜照下看看有无不妥。
却见唇色红艳,明明还是同一张脸,全没往日的倨傲风流,跟自己那个不良妹子要勾引人时的神色,倒像了个八九分,当下脸色又黑了数分,在房里捣鼓了半天才推开门。
门外刘刷刷跪倒一片暗卫。“属下恭迎来迟,请王爷治罪。”都被吃干抹净了,治罪有什么用?!祈脸颊微微抽搐,不置一词,冰凌子般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守。
太守战战兢兢:“卑职接报前来,听说王爷欲摆驾回京,已准备好车轿宝马在门外等候王爷。”车轿?!准备得还真充分,证明还有良心吗?!祈世子甩袖而出,不理会身后跌倒的一片。
走出客栈大门,日上三竿,街上人流已多,但被兵卫们隔得远远的,对着客栈前那大队王侯级的仪仗指手划脚议论不休。
祈世子抬起头,云层厚重,天色湿暗,与这数日来所见,别无不同。但心境,再也难以相同。暗卫掀起轿帘,他弯身坐入十六抬大轿。
“回京。”柳残梦,这笔债,区区记下了!春日花多娇,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好一个良辰美景俱俱会全的春日时光里,养心殿却有人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御膳哀声叹气。
“皇上,臣也真的没办法了。祈王爷说了,目前淮北蝗灾,河南涝灾,都是吃紧的事情。皇上身为君主,要以身作侧,与民同苦。所以现在太府寺是一毛不拔”
掌握御厨的李总管小心翼翼禀报,连天的叫屈加无奈。“朕知道”挥挥手,有气无力地摒退还想诉苦下去的李总管。轩辕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自酿的苦果。
当初让祈掌管太府寺,一来给他安个职,免得出入宫禁惹人闲话,二来也是为了暗流的调度方便。太府寺是皇上的私人钱库,将暗流的支出列入宫廷费用,可以省事不少。
只是没想到,今番居然会连累了自己。说来奇怪,就象自己先前说的,那种药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两药效果还不是差不多嘛顶多他换的那种激烈了点。
祈出其不意,大约会吃些苦头,何必气成这样狐狸皇帝东想西想,死活不肯去想最不想要的答案祈世子有可能已经不小心被柳残梦吃干抹净为这个答案的可能性,轩辕眉毛一会儿扬一会儿塌,不知该为爱卿感到高兴还是默哀。
不过最近还是先为自己的龙胃默哀一下比较好吧!伸筷挑了挑桌前的青菜,轩辕呜呼于心。罢罢罢,清粥小菜,正好养颜。回到京师,又陷入了繁琐的人事应酬之中。
虽是做惯了得心应手,也有厌烦的时候。尤其方自边塞回来,心犹自翱翔在广阔天地间,益发觉得意兴索然。非不得已,多半闭门谢客。拜贴一堆又一堆,都让侍从们搬去引火用,送来的礼物毫不客气地收下充公用。
回来的路上救了个叫沈焱的少年。说救也谈不上,只觉少年长得如此赏心悦目,合不该受小人非难,便暗助他一臂之力,没想到这一顺手,终于想起那块玉佩被自己怎么处置了。
当年大青山下,剑河之役,轩辕下定决心临阵换将。消息尚未传到边关,已有先一步得知君心的尚书令暗遣杀手,准备在苏星文失势心乱之时杀他泄恨尚书令的二子也从军,他倚仗乃父之势,不服军令,被罚之后,聚众闹事,被苏星文以军法处置斩首。
祈那时游走江湖,听得边关战事,虽无官职在身,还是前来边关,美其名曰是看热闹。他虽离开暗流,但还是有各种管道将战场朝野之事一并收入耳目。知道此事后,不忍见苏星文良材受辱,便趁夜投柬军营,附上这玉佩,一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消息非是无的放矢;二来,若有需要,这玉佩的另一面是祈王府的表记,可用来逃离。
苏星文收到消息后如何处置不知,三日后,钦差大人到来时,已人去帐空,那玉佩的下落也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柳残梦认得苏星文,所以那日在大青山才会为苏星文的愚忠不值手中玩转玉佩,俊美的脸上尽是苦笑。心知这不是正确的答案。柳残梦会留下这玉佩,目的正在于表明自己的身份。
苏星文横空出世,挂印为将时,年不十六,这正与柳残梦当时年岁相当。而且回京后搬出旧日的卷宗对照,便能发现,苏星文的行事手段古怪陆离,行人所不敢想之险,与柳残梦也是极为相似的。
柳残梦的资料在暗流中,一直呈空缺状态。或者说,在他十七岁由柳清秋介绍与大家知道之前,谁都不知道武圣庄除了柳依依之外,还有一位公子。
柳残梦之前的经历几乎完全空白,除了谜团外,别无形容。眼下虽有众多证据证明这两人极可能是同一人,祈却下不了决心禀报轩辕。
因为苏星文正是九王爷当初在朝庭立下军令状,以命推荐的人才。年前,伦王之乱方平,皇上不得不负了九王叔。
此事尚未有个定论,如果知道九王叔当初力荐的人才居然是柳残梦烦燥地扒了扒头发,祈知道自己已违背了为臣之道及暗流的规则,却还是忍不住想将这个情报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