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与吉嫔却是知晓,景阳宫中有个宫女是吉嫔安排的,虽只是做些杂活,入不得内室,但时日久了,在景阳宫里也是吃得开的。
夏冬春从吉嫔处知晓,张常在晋位那日,皇上在谨嫔这用了午膳,用了谨嫔备下的鹿血酒,而后便与谨嫔一道歇了午觉,苏培盛在殿外等了约有两个时辰,皇上才起身。
而皇上走后不久,便见张常在从谨嫔内室出来,二人有说有笑地告了别。
夏冬春心下了然,心知这便是张常在忽然获宠的原因了。
在讨皇上欢心这上面儿,这满宫里的女人都不如谨嫔。
不如谨嫔心细如发,也不如谨嫔放得下身段。
吉嫔却又说到另外一重,皇上如今身体不如从前,做什么都较从前吃力些,而只有在景阳宫,皇上才会觉着自个儿生龙活虎,可不就爱往那儿去吗。
夏冬春觉着吉嫔说的有道理,皇上已过知天命之年,身为帝王,自个儿身子开始走下坡路,而儿子们又渐渐大了,自然是不服老的。
提到儿子,便不得不说齐嫔所出的三阿哥。
后位空悬,齐嫔的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这时,祺贵人给齐嫔进言,“娘娘,这宫中除了端贵妃,便属您资历年久,而您所出的三阿哥,又是皇上现下的长子,这后位,您最有一争之力啊。”
齐嫔便动了心思,开始嘱托三阿哥在尚书房好好表现,观政时亦要把态度做的足足的,对待朝臣要礼贤下士,恭敬谦和。
这不,最近这些时日,前朝开始流传三阿哥有当年八贤王之风范。
齐嫔不知所谓,还常沾沾自喜。
同时传出的,竟还有四阿哥胆大心细,如年轻时皇上般刚直,又少了些皇上当年的铁血手腕的意思,还须多加磨砺罢了。
三阿哥与四阿哥,一个像八贤王,一个像当今圣上,高下立见。
然齐嫔与三阿哥却不觉自个儿已落下风,从未将不受待见的四阿哥放在眼里。
三阿哥与四阿哥年岁见长,朝中渐渐有了让两位阿哥出宫开牙建府的声音,皇上最近亦在考虑。
景阳宫。
安陵容坐在外间的榻上,桌上的小香炉里燃着一支她新研制出得香,她伸出手,将香朝自己这边煽动,微闭着双眸,深深吸了口气,陶醉其中。
张常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跪下行了大礼。
“臣妾多谢谨嫔娘娘提携之恩,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张常在恭敬道。
安陵容很是受用,她入宫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在此时,她方才明白了位居人上,施恩于人,得人效力的满足感。
她起身亲自扶起了张常在,语带亲切地开口,“张常在客气了,本宫不过是想着同处一宫,不忍见你蹉跎大好年华罢了。不过,也是妹妹争气,否则,即便是姐姐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安陵容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虽是亲切,待话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张常在:本宫是一宫主位,而你只是屈屈常在。
“本宫刚入宫时也是答应之身,熬了几个年头才能位居一宫主位,妹妹的窘迫,本宫也曾经历过,是以才有了同病相怜之感。既是妹妹愿意追随本宫,日后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吧。”安陵容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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