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珍贵人高明之处,妃嫔无论小产或是生产,太医只负责诊脉开药,贴身为妃嫔服侍的,只有稳婆,这五人小产时贴身伺候的,只有两位稳婆,这两位稳婆都是年妃生前所安排。”吉妃亦为这般计谋所胆寒。
“如此说来,一切皆是年妃的算计。只是可怜了那五位妃嫔,成了这权利争斗的牺牲品。由此可见,年妃她,只怕是恨极了皇上,不但要命,而且诛心。”夏冬春叹气道。
“是啊,说是恨意滔天也不为过。”吉妃目光幽深,“皇上他,承受太多恨意了。”
“承受了恨意滔天。”夏冬春重复道。
是啊,那珍贵人引诱皇上服用各种丹药助兴,带领一些低位嫔妃与皇上夜夜笙歌,连太后孝期都未曾中止,这本就是宫中人人皆知的。
起先皇贵妃还愿进言劝诫,并为起到一丝作用。
敬贵妃与沈眉庄则是从未想过阻止的,沈眉庄甚至还曾亲自挑选了两位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献给皇上,当时便得了皇上贤良大度,体谅君心的称赞。
敬贵妃看着弘曕一日一日成长起来,如今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她对皇上纵情享乐一事的态度,便有些微妙,索性听之任之,只作不知罢了。
“那珍贵人便如此神通广大吗?本宫竟不知,往日里并未同她打过交道。”夏冬春不禁惊愕,如此手段与心机,断断不能小觑。
“或许还有些其他内情,只是珍贵人不愿告诉我罢了。”吉妃出神道。
夏冬春心头一凛,狐疑道,“话说回来,便是你们都与年妃纠葛颇深,这些事你却未曾染指,她又如何愿意对你和盘托出的呢?不怕你去告发她吗?”
吉妃闻言苦笑摇头,“她自然不怕的,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若我去告发,以她的手段,必得将我拖下水不可。”
夏冬春了然,二人相对无言,各自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未能回神,沉默了一会儿,吉妃复又开口,“劳烦姐姐回头提醒二位贵妃,定要小心珍贵人,此事便算作是我投诚的诚意吧。”
夏冬春点头,表示同意此事。
夜里便寻了敬贵妃与沈眉庄二人说了此事,二人亦是大为震惊。
她们把持后宫已有数年,往日里珍贵人的确颇为受宠,但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之人,未料想竟被她藏得如此之深。
震惊之余,亦是惊出一身冷汗,在她二人眼皮子底下,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如此高深的计谋,若是那人存了心与她们作对,岂不是不知不觉间便中了圈套?
二人当下便开始思考对策,决策之事,夏冬春从不参与,她已发挥了最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