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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谢氏速度倒是快,昨天才见面,今日就送了帖子来。思忖间,外面又有一丫鬟禀道“夫人,大老爷来了。侯爷请夫人到花园里去。”
大老爷前儿才来过,今儿又来了。我笑了笑,道“你去回侯爷,说我这就过去。”“是。”那丫鬟应了声,就听到外面有脚步远离。
“看来大老爷特别喜欢姑爷。”琥珀抿嘴一笑,称呼傅雁竹,不用侯爷,却用姑爷。我只笑笑,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傅雁竹又是个肯为岳家出头出力的“半儿”这样的女婿大老爷自然是喜欢了。所以自从大老爷从我的口中知道傅雁竹的确是因为人为的原因而生病的,就三天两头地就往侯府跑。
加之他每次来,傅雁竹都热情招待,大老爷就来得越发的勤快了。到了花园里,我向大老爷福了福身,轻唤了声“父亲。”
又转眸向傅雁竹,轻轻地喊了声“夫君。”随后又惬意地家常了一些话儿,大老爷这才笑盈盈地从椅上站起来身来道“铺里还有事,我得回去了。”
傅雁竹也跟着站起身来,笑道“小婿送送岳父。”随后他转眸向我“你在这里等我吧。”看来是傅雁竹有些话要对大老爷说,而这些话不是我适合听的。我点了点头,轻应了声“嗯。”大老爷见我们这般,不由嘴角含笑,转身跨步就往花园出口处走,傅雁竹跟在后面出去了。不一会儿傅雁竹又回来了,我和他一搭一搭地说着话,回了抚香院。趁着闲暇,我又把鸢尾找我和她们合份子开个香粉铺子的事跟傅雁竹说了。
傅雁竹听了,点了点头,道“你也该有自己的小圈子了,合开铺子是个很好的融入手段。等会儿我拿些银票给你吧。”我不由摇了摇头,道“夫君,我想用自己的银钱。”
事事都是他出钱,我觉得很不自在。傅雁竹听了脸一冷,不由又拿了眼刀子割我来了。我见了,忙扯了他的袖,摇了摇,以撒娇的口吻说道“夫君不要恼我呀。
我心想着要是这等小钱夫君出了,以后要用到大钱的时候,我就不好开口了。”“我给你,你就拿着。别废话。以后想用跟我说了就是。”
傅雁竹冷冷道,声音不悦极了。我哭笑不得,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钱,他何必不过,我还是从善如流了,连忙叠声应道“是是是。”翌日一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带上珍珠和琥珀,就出门子去了。
进了沈国府,走了过几叠抄手游廊,经过花园,我突然听见有鞭子呼呼抽打在衣服上的声音,和一个低低的痛苦低泣声。
我直觉地抬头,只见沈如冶正拿着一根鞭子,像抽打畜口一样的抽着一个卷缩在地上直打滚的女婢。我心跟着抽了一下,这个沈如冶这么这样的狠?我的脚心麻麻的,顿时迈不开步伐了。
“夫人,闲事勿管,我们还是快走吧。”琥珀见我顿在原地,不由着急地扯了扯我的衣袖。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对琥珀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后点了点头,不再多看,跟上带路的丫鬟向前边走去。
走在长长的回廊中,就见谢氏和鸢尾一前一后地从回廊的另一端快步地向我走来。谢氏笑道“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态度倒比鸢尾还亲热上几分。
对她的热情,我只颔首一笑。毕竟才见过三面的人,我做不来像她这样的热情。接下来的事情,正如如我所料的一般,谢氏说起了合股开香粉铺子的事情。
因为昨天,我问过了傅雁竹,他没反对,我也就没顾虑地答应了。跟着谢氏家常了一个时辰,我和鸢尾起身告辞了。
随后我又跟着鸢尾去她的院子坐坐,看她眉宇含笑的样子,我不由笑道“大姐,你有什么喜事吗?一整天看你都是笑语盈盈的。”鸢尾点了点头,笑道“这件事情,我还得感谢妹妹的提醒呢。”我笑问道“哦?到底是什么事,还跟我扯上了关系了?”
鸢尾笑道“妹妹不记得去年我跟你说的那个‘通房丫头’了?”通房丫头?我怔了怔,歪头仔细地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个通房丫头说是,沈如净那个体质特殊有了身孕的那个通房丫头我连忙问道“大姐证实了那个通房丫头在中间耍了手段了?”
其实我是想知道沈如净是什么处理的。鸢尾应了一声嗯,又冷笑道“她倒是个有本事的,居然用了一本什么能治怪病的医书换了张太医的一个谎言。只是没有想到张太医那样刚直的人,既然会抵御不住一本医书的诱惑”
鸢尾说到这里,我已经大致明白了。鸢尾说张太医“刚直”这说明他是个能抵御金钱的诱惑的人,可这样的人却抵御不过“一本什么能治怪病的医书”的诱惑,又说明这人对医术有着炙热的追求。这个张太医倒是个奇人。
只是,一个深藏在府里头的丫鬟,怎么会有一本能治疑难杂症的医书呢?如没意外,我猜测这个丫鬟的灵魂应该也是穿越而来的吧。
“那孩子没了吧?”看鸢尾今儿的高兴的样子,我猜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鸢尾点了点头,应声道“昨儿被婆子乱棍打死了。”
乱棍打死?我身子一震,脚步不稳地摇了摇身子,我本来能想到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个通房丫头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却没想到──毕竟也是伺候了沈如净两年的枕边人,沈如净竟然会这样不带感情地处置掉了。
他还真是个、真是个这时候,我不由地懊恼起自己的行为来,当初要不是我想要来个投石问路,给鸢尾提了醒,那个穿越者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这样说来,我是间接害了一条人命。想着想着,我的心情不由也变得沉甸甸的。“妹妹怎么了?”鸢尾关心地问我。我回头看她,笑着摇了摇头,又和鸢尾说了一会儿的家常话,就起身告辞回镇北侯爷府。
我心神怏怏地回到抚香院,见了傅雁竹坐在临窗榻上看医书,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到圆桌旁边的椅子上,支了手肘发呆。
“怎么了?”傅雁竹放下手中的医书,从榻上起了身,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去。因为心里不开心,所以更加依恋温暖的怀抱,我缓缓地把头靠向傅雁竹的肩膀上,我把今儿看到的两件事情和傅雁竹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