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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有知月。
还好有知月。
“关小姐,你说这支曲子是你自己所作,当真?”知月装作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关听雪露出笑意,她问才好呢,就怕他们都不问,自己就没有理由再重申一遍曲子是自己做的,加强自己才女的光环。
“全部都是吗?你自己一个人写了全篇的曲谱?”知月露出怀疑的神色。
“秦桑姑娘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此曲并非我所作?”关听雪皱眉,心中突然有点打鼓,难不成这秦桑,真的听过这首曲子?
“当然不是。”知月实话实说,她不是怀疑,是确定。“只是疑惑,这首曲子前后两段风格相似,但这中间一段却有所不同,想请关小姐解惑,莫非这首曲子,是关小姐在不同时间段内所写吗?要不然怎么会风格差异如此之大?”
知月一本正经,似乎自己确确实实在怀疑曲子风格的问题。
关听雪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怀疑曲风。既然这天下第一乐师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她不用岂不是浪费。
“秦桑姑娘不愧为天下第一乐师,对琴谱的理解一针见血。”关听雪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欣赏秦桑这天下第一的身份,至少有她的话,这首曲子虽有瑕疵,却冠上了她关听雪的姓名。
“确实并非同一时期所写,谱曲时心境不同,因此所谱写的曲子风格也有细微差异。”关听雪顺势解释,姿态也不像刚才那样戒备。
“依我看,这可不是细微差异啊。”景慕白虽然不知道知月为何突然这么询问关听雪,可他有耳朵,自己听得懂这琴音。
依他看,这首曲子平平无奇,唯有中间那一段。像是平静中的不甘心,带着丝看开般的幽怨。
这形容很矛盾,可景慕白又确确实实是这么感受到的。
“恕我直言,你这曲子,除了中间这一段,剩下的部分,那就是垃圾。”就算知月交代他评价要委婉一些,可景慕白见不得有人糟蹋东西,尤其是中间那一段实在是颇得他心,结果被两段不堪入耳的琴音包裹,简直是脏了这段曲子。
像是把稀世珍宝藏在茅房,让人捏着鼻子也得为了宝物走一遭。
关听雪变了脸色。
不仅是因为夜爵对她的侮辱,更因为夜爵对中间那段曲子的欣赏。
难道她还不如一个乡野村妇不成?
可她得罪不起夜爵,就算她是关家小姐,也不行。
“多谢爵爷对听雪曲谱中间一段的称赞。”关听雪低头欠身,咬牙认下夜爵的话。
不论如何,如今她是这支曲子的作者,就算夜爵把她自己所作的曲子骂的一文不值,至少他也称赞了其中一部分。
只要冠了她关听雪的姓名,这夸赞的,就是她关听雪。
知月见她毫不犹豫地认下这份夸奖,竟觉得有些想笑。
“关小姐,你知不知道,中间那段,你弹错了四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