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谢三郎慢吞吞走出学堂。
“你可记得之前的保证?”俞鸿光虚指着他,失望至极道:“你简直冥顽不灵,不可教化!”
“院长,我跟您保证过,若是成绩不合格,自觉离开书院,不让您为难。”谢三郎不敢抬头去看沈明棠,呐呐道:“我没有打搅同窗念书,都是在夫子散学后,才……”
后面的话,吱吱唔唔老半天,说不出口。
“院长,三弟卖的都是笔、镇尺、砚台一类学习用的东西,没有夹带让学子们玩物丧志的东西。”沈明棠心中叹气,自家孩子,还是得护着。
俞鸿光仔细一看,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的东西,果真没有半样是玩赏的东西。
他冷哼一声,不假辞色道:“你的机灵用在投机取巧上,该说的已经说尽。再过三日是大考,你若没有入甲字班前五名,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等谢三郎说什么,拂袖离去。
谢三郎真没想到会被沈明棠逮个正着,他的心思没在念书上,但是沈明棠想他念书出人头地,谢三郎不愿叫她失望。
这会子,真的无地自容。
沈明棠没有说苛责的话,蹲在地上捡起新陈不一的东西,一股脑装进包袱里,看一眼学堂里的学子,朝不远处的梨花树走去。
“你不想念书?”沈明棠开门见山。
谢三郎点了点头,又猛地摇头。
好半晌,他含糊道:“我要考个童生。”
“你付出多少,未必会得到多少。倘若你不付出,那必然什么都得不到。你有要考秀才的决心,为何不多下点苦功夫念书?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心中有自己的主见,我们家不会强迫小孩做违背他意愿的事情,你不必为我们勉强自己。”
沈明棠神情认真:“人各有志,你有什么想做的,可以说出来,我们都支持你。”
谢三郎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不肯说。
沈明棠无奈道:“你缺银子可以跟我讲,咱们家有钱。”
“大嫂,我知道了。”谢三郎咧嘴一笑,摸着耳朵道:“你给的银子,我没用完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谢三郎不愿意说,她不勉强。
“你对三日后的大考,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