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一进城便被人叫走,沈明棠心知他特地推掉自己的事,陪她在府城多留两日。“他忙。”
沈大富心里酸溜溜的,闺女不但被谢裴之拱走,连心都向着他。
他冷哼一声:“忙!忙!忙!一天到头不见人影,没见他做出啥名堂。你二哥要去宁江郡做官,咱们家靠你大哥一个人忙不过来,让他来沈家帮忙。”
沈明棠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一时间全都忘了被晾在门外的人。
萧二夫人穿一身素衣,眼睛肿成核桃,左脸被挠出几道血痕。
她旁边站一位瘦小的妇人,与萧二夫人差不多年纪,三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一条素面长裙,头上戴一朵白绒花。
“沈家以为不开门,把咱们晾在这儿,就能拖延交货?”妇人长一张鞋拔子脸,颧骨突出来,眼睛里露出凶光:“皇帝夸他是大善人,呸!一窝蛇鼠心肠狠毒,烧死你大哥,就能赖账了吗?”
妇人说到这里,憋一肚子火气,抡拳砰、砰、砰地捶门。
“出来!你们沈家做生意不是最讲诚信?咋的缩头藏尾?今日不交货,按照合约将银子给赔了!”妇人扯着嗓子叫喊,不少人围拢过来看热闹。
沈家原来在福源县有头有脸,如今领两道圣旨,更被人津津乐道,尤其是朱县令安排人建牌坊。
萧二夫人瞧见有人过来,拿着帕子按住眼角哭。“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我家哥哥死了,你们就想不认这个合约。我们等着你们出货,再交货给别人,你们不给货,不赔违约的银子,逼得我们一家没有活路!”
“吱呀——”
沈府的门打开。
沈大富和沈明棠一块出来。
“诶?我说你们搁这闹腾啥呢?咱们白纸黑字,离交货还有一天时间。当初你们签大笔订单,自家织染坊被水淹,谁也不敢接你家的订单。我闺女心善,签单子帮你们度过难关。”
“几家和沈府合作的人,不愿意提供原料给我家,我闺女四处找布,刚回来一口热乎饭还没吃,你们就闹上门!”
妇人道:“沈老爷……”
“得得得!你啥也甭说。货已经准备齐全,全都在船上。”沈大富双手叉腰道:“银子呢?你们银子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