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对望一眼,又看向一旁的谢裴之。
谢裴之沉声道:“按照三弟说的办。”
谢三郎得到认可,他兴奋至极,干劲十足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画图。
秦川劳累奔波了一天,伸一个懒腰,“我想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派人通知我一声。”
“天色太晚,你在这里住下。”谢裴之出声留人。
“是啊,你在这里有一间屋子,还有换洗的衣裳。”沈明棠看出秦川的迟疑,唇边含笑道:“说不定很快我们会有别的思路,正好就近叫你过来商量。”
“成!”秦川今日留在谢家,不是顾虑会给他们添麻烦,而是他住的地方相对尴尬,就在周蓁蓁的旁边,只有一堵墙壁相隔,她的精神有问题,不会因为他住在隔壁,半夜犯病吧?
秦川走出书房,踢一踢腿,舒展身子骨,朝他的院子走过去,远远地看见周蓁蓁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看一眼夜空,又低头在地上写写画画,他不由得抬头看天,莫说是月亮,就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她画什么?
不会是发病了?
秦川作为“邻居”,走过去看一眼。
周蓁蓁没有提灯笼,只有一圈朦胧的光影,还是从院子里照出来。
脚步声靠近。
周蓁蓁抬头看见是秦川,这两日经常见面,对他没有太过排斥。
他的遭遇比她好不了多少,反正都是惨写的人生。尤其是昨天晚上秦川和她一起站在外面,都需要吹冷风静心。
周蓁蓁就觉得两人同病相怜。
“你看什么?“周蓁蓁主动开口,见她盯着地面,“好看吗?”
秦川的视力很好,恕他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还真没看清她画什么东西。
“看不清。”秦川如实回答。
“看不清就对了。”周蓁蓁挺高兴的,比划着手里的树枝,指着天道:“我画的是夜空。”
秦川:“……”
果然犯病了,病的挺厉害的。
“你要一起画吗?”周蓁蓁折断树枝,将另一半递给秦川:“我教你啊。”
“????”秦川望一眼浓墨似的天,又看看不见光的地面,“那倒不必了。”
他拿着剑进屋。
周蓁蓁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垮下来,两只手拿着枯枝在地上比划。
秦川合上的一瞬,看见缩成一小团的人影,在这寒凉的冬夜里透着浓烈的寂寥。
回到屋,取出几样东西,来到周蓁蓁的面前。
周蓁蓁歪头看过去,见到是秦川,又垂下眼帘低下脑袋。
“我教你画天。”秦川一根手指,指向夜幕,“一样的天。”
周蓁蓁耸拉眼皮,兴趣缺缺。
“你看好了。“秦川将一张宣纸铺在地上,将一杯墨汁泼洒上去,用毛笔涂匀边边角角,“好了。”
周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