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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灿若与嘉陵正面相对,只有他才能看到,那双眼睛里带着嚣张的笑:沈灿若,如果所谓的世人背弃了你,你会如何自处?他平静地对视,拔剑出鞘“请。”
李鉴贪婪地盯着那个身影,目光一眨不眨,好似稍微动作,一切就会消失无踪。直到身边的人低声唤了声“主子”他才醒过神来“有什么发现?”“对方已掌控局面。”“不计一切代价清除掉。”李鉴加了句“在暗中进行。”
“是。”李鉴望一眼远处已开始打斗的人,咬牙转身向另个方向。他要去什么地方自是畅通无阻,即使是江湖。更何况对方并没有阻拦他的打算,甚至是敞门相迎,沏茶静候。
坐于正位的是司马绪,身后是流峰。固定的人,固定的羁绊。李鉴走进去,司马绪站起,与流峰一同行礼“皇上万岁。”李鉴作了个平身的手势,走到司马绪方才所居之位坐下,司马绪笑笑,到两侧客位落座。
一个是叱诧江湖多年的武林人,另一个曾为老师且武功深不可测,他会如何应对,他能如何应对?司马绪笑道:“皇上逢此时期来寒舍,可是为了武林大事作个公证?”
他此一话,意将李鉴插手其中的行为堵死,同时暗示即使他身份显贵,武林到底不是他朝廷能掌控得了的。
李鉴沉吟,对方太难对付了,软不得硬不行。司马绪转头道:“流峰,你去叫下人准备一下,待会由皇上宣布盟主人选。”流峰应声,人已至门前。“且慢。”李鉴站起身来。
“皇上?”司马绪面露疑问。李鉴走几步,走到他面前,一晃眼流峰挡在前面,司马绪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没事。”李鉴问道:“司马前辈,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不知道?”李鉴摇头“对前辈,我猜不出。”“是啊,这个问题是有点难”司马绪叹息着说,抬起的手划过额前,随发丝而上,动作缓慢而优雅,然后,落在李鉴的喉间,轻抵。明明很慢,明明躲得过,但那段时间,他动不了,身体仿佛僵硬住了。
“天下。”司马绪的双唇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这就是我要的。”李鉴喉间滚动,感觉到手指也随之起伏,感觉不到杀气和迫力,但很清楚地明白,随时,都可以被一招置于死地。
他艰涩地开口“这个,我给不起。”司马绪弯起嘴角“是么?”发丝拂动,琥珀色的光彩若隐若现。“绪。”手落在肩头,不用回头,也知那个男人到底心软了。司马绪垂下双眸,收回手,语露不悦“不帮忙倒罢了,你还坏我的事。”
“适可而止,不要任性。”将他拥入怀里的伟岸身影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李鉴暗吁口气,额前发间细密的汗珠幸好还没凝结成更大的液体显出形迹。
“江湖,自有它的法则,皇上还是不插手为妙。”司马绪语气冷下来,扬声道“来人,送”“且慢!”李鉴道:“如果我此行并非以皇帝的身份呢?”司马绪弯起嘴角“不是皇上?”
“不是。”“只是普通人?”“对。”司马绪好似有了点兴趣,他微笑地走近,这一次李鉴机警地后退了。但只瞬间,司马绪就逼近到他面前。
“既然只是个普通人,凭什么抢本公子的位子?让开!”司马绪一拂袖子,李鉴被镇得踉跄数步方站稳。司马绪舒舒服服地坐下,喝着自己原来正在喝因李鉴进门而中断的茶,好像房间里根本没有李鉴这个人。
流峰经过李鉴身边,传音隐约“赶快回去。”李鉴向前走一步,抱拳道:“司马前辈,请。”司马绪扬眉“你,要和我打?”流峰眉头越皱越紧。李鉴仍是同样动作“请。”
司马绪笑得亲切“果真后生可畏啊”他懒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只不过,我懒得和你打。”“莫非前辈是忌讳我的身份?”
“身份?”司马绪道“你不是个普通人么?”他端起茶杯,低吮一口“无论何人,既入此地,要生要死就不由自己做主了。”
他轻笑几声,打个呵欠“流峰,交给你了。”李鉴只听得寒气从脚底透上来,最后一句让他略惊,流峰他曾经是他的师父,不管他是抱着什么目的潜伏在永康王府,纯以师者的名份来讲,他并不愧于他。
也正因为如此,李鉴在心底对他存着敬意,在看到他持剑走上前来时,他抱拳道:“师父,得罪了。”
曾经,他握着他幼嫩的肩,一招一式比划;曾经,他无视几欲晒晕的小脸,命令必须完成定下的目标;曾经,他接受王爷的临终命令,将他带出重重危险的王府。
后来,流峰选择了放弃不了的感情,得知的有关司马绪的消息里,不会少了他的踪迹,那时隐隐察觉,有一天会站到敌对的位置,因为,司马绪不是个甘于平静的人。
李鉴凝神以待,在望见那双眼眸深处的慑人光芒后,涌起了激动的情绪,与这个人的对决,与昔日仰视如父的人相争,不同于喂招,真正的比斗。
儿时梦想有一天要打败他,打败所有的人,现今终得一试。几乎是同时,剑划出了相似的方向。同时同刻,武林众目之下,进行着另一场较量。沈灿若剑法大气,如沐风华。
嘉陵则是诡妙异常,时有出人意表之招。剑峰相抵处,嘉陵低语道:“沈兄,你何必苦苦相逼,江湖怎样与你有何干系?你一路艰辛,难道还未看清人心险恶吗?”
沈灿若道:“我只恨未看清你的真面目。”嘉陵笑道:“承蒙夸奖。沈兄,难道你以为司马绪告知你我的真实身份真是出于为江湖考虑吗?他可是”
“昭云,是么?”沈灿若道“你们是一丘之貉也好,沆瀣一气也罢,沈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嘉陵冷笑一声“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或者说,你一直被宠坏了,真以为世界是随你想如何便如何吗?笑话!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我就白在江湖上行走这许多年了。”沈灿若只觉眼前一晃,已失了人影,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剑已递到面前。
他只能硬提一口气向后退,剑光冷寒,不舍不饶,避无可避时,他将身一扭,只觉肩头一凉,被狠狠刺穿,要害部位方险险避开。但几乎是同时,嘉陵竟以另一掌直击过来,实实地打在他的胸口,顿时一口血箭喷出,跌落在地。
“认输吧。”流峰俯视着单膝跪下,以剑撑剑勉强维持的人,身上各处的伤口在往向冒着鲜血,从没有过的狼狈和惨败。李鉴低着头,喘息着。流峰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形容,即使他们曾一起生活过,他也没有显出全部的实力。
而自己,一直被教导不可轻易出手,从实战经验来说,他怎么也抵不上。只是重伤还留着条命,怎么看都是对方在留情。
“我”李鉴将涌至喉间的血咽下“我不能认输。”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握剑的手几乎麻木,他低吼一声“我决不认输!”
剑指到了面前,嘉陵道:“沈灿若,昔日你在东方堡解我的围,我不习惯欠人情,今日还你。只要你求饶,我就放你走。”
沈灿若发丝凌乱,血染衣襟,剑已落在远处。他慢慢起来,身形不稳。然脸上的神情一点都没有变,他抬起手,移到肩头,握着留在那的剑柄,突然用力,带起如雾的血气,他点住穴道,以左手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