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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左手持剑“到底谁要求饶还说不定。”
“不自量力!”嘉陵不禁起了杀心,微使力,袖内滑出两把短剑。场中出现一片惊呼“蝴蝶剑!”蝶生双翼,剑走双刃,一左一右,伤人无形。沈灿若看着,眉峰微聚。
“撒手!”流峰语露怒气,这在他来说已经很难得。李鉴单手扣在他颈间重穴,只稍一吐力,流峰绝难逃脱。但是,流峰的剑已经插入了他的胸前,再往前一点,他更难活命。血汩汩地流着,李鉴道:“我不能放。”
流峰目光沉下来。李鉴道:“如果救不了他,什么都没有意义。师父,如果现在司马绪命在旦夕,你也会像我这样不顾生死的。”“你会死。”“我愿意为他死。”李鉴微顿“希望师父不要让他知道。”
嘉陵舔着刀口的血“很美味哦。”沈灿若按着肩头,剑因握不住再次掉落在地,晕眩的感觉袭来,他摇晃着头,想将涣散的精神力集中起来。在这里死去的话,有个人怎么也放不下。他没有追来,放他天地之间去做想做的事。
只因他知道,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如果他得知,他死在了别人手里,死在了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定,一定会痛不欲生。李兄他无声地低喃,对自己道:沈灿若,你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一定要他守护的江山里好好活着。
他缓缓集聚着内力,这时,嘉陵道:“沈兄,让嘉陵送你好好上路吧。”剑如蝴蝶,穿生双翼,迷幻着看者的眼。
沈灿若站在那里,迷离的光线里,他仿佛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落叶,驻立的人缓缓回头。手于毫厘间避开,以机巧的擒拿手反客为主,一推一送。灿若几可听闻的呼唤,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力吐,于手腕穴位,迫得对方不得不松手,剑往下掉。我等你像叹息般的,褪去了所有的霸气,不得不和妥协,只因心不由己,情不由己。
反手接剑,转换方向,未有丝毫迟疑,往前刺入。等你回来纵使知道渺茫,还是选择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知道,一直知道,所以,所以我会,回来。当逃无可逃,情已成痴时,唯一的选择,是回到心之所系之地。
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嘉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望向胸口插着的短剑“你”沈灿若站在那里,望着他缓缓地倒下去,脸上的情绪很复杂。暂时的平静之后,场会爆出了惊呼声,成王败寇,江湖人的命比草芥还不如。沈灿若回神,正看到沈灿若鼓着掌走上前来“灿若,恭喜你旗开得胜,请登上盟主之位吧。”
“盟主?”司马绪笑道:“正是,你打败了嘉陵,理所应当该坐上盟主之位,号令武林啊。”
“我不是”沈灿若的话被司马绪打断,他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正座上走,大声道:“武林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灿若啊,可不要让大家失望。”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量,但沈灿若却没办法挣脱开。
“灿若,昨晚我就对你说过,每件事都要付出代价。”司马绪传音道“即使这个代价是你无法承担的。”他被牵引施力跌坐到座位上,各路江湖中人同时行礼“参见盟主。”
司马绪微笑如故“如果拒绝的话,我不保证冒失从京城闯过来的人会如何?”沈灿若惊愕地抬头,然后垂下眼睑“我知道了。”
他作个手势,朗声道:“以后,大家同心协力,为武林除魔卫道。”齐声应和中,他低问道:“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司马绪轻摇折扇“一场十分有趣的游戏。”来观战的南宫凌星望着这一幕,心内酸楚,那个人终究只看见对他而方有价值的东西。他黯然地离开,直到声音已经听不真切,隐忍的泪水才掉出眼眶。
“为别人哭是傻瓜的行为,为司马绪哭更是傻瓜中的傻瓜。”他抬头,看到胸口已缠上绷带的嘉陵。
“不过被利用完就扔了的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嘉陵苦笑道。南宫凌星忍不住出声道:“你要去哪里?”嘉陵道:“也许是西域,也许是南海,谁知道呢,到哪算哪吧。”
“那我也一起去。”南宫凌星道“反正到哪都一样了。”嘉陵挥挥手“要去就去吧,脚长在你身上,谁也管不了。”他走在前方,南宫凌星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嘴角,司马绪,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报今日的耻辱。
流峰背着李鉴经过,瞟了一眼,再继续向前,以一定的频率击掌后,影卫从各个方向现身。李鉴重伤几站不稳,由影卫搀扶着“师父,司马绪为什么会放过我?他究竟对灿若做了什么?”
流峰没回答,径对影卫道:“沈灿若要见你们。”李鉴大喊一声“师父!”流峰沉吟良久,方道:“他做了武林盟主。”
李鉴怔住,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流峰想起了司马绪筹划此事时说的一句话,人呐,总在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沈灿若见到了影卫。或多或少挂着彩,像在宫中一样,行着最高者的礼仪。
跪地,称主人,然后才敢站起。沈灿若望过去,目光像在搜索什么,但最后,眼里只剩失望。他问道:“你们主人呢?”“已先行回去了。”“是么”沈灿若好似失了生气“你们也回去吧,好好养伤。”
“谢主人。”影卫领队之一在其它人退离后,留下来将一个锦囊呈上。沈灿若接过来,打开,是曾经见过的,玉石令牌。
“主人说,江湖险恶,保不定要有用人的地方,但凡有事差遣便是。”沈灿若握紧令牌,闭了闭眼,道:“他还说什么没有?”
“还有两个字。”“什么?”“保重。”他不知道影卫是何时离去的,那两个字好似砸在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玉石令牌,眼前越来越模糊,液体滴落在上面。
“李兄”不远处,李鉴远远看着,半晌,他转身“回京。”“主人,真的一句话不说吗?”
李鉴没有回头,高大的身影向着夕阳的方向,道:“我不能见他。”此一别后,千山万水都成阻隔。唯愿午夜梦回,得片息只影。
司马绪坐在楼台,浅饮低吟“戏,告一段落了。”流峰进来,见到他的模样,微皱眉,拿起一件外衣给他披上。司马绪握着他的手“流峰。”“我在。”
“你会离开我吗?”流峰道:“如果你希望的话。”司马绪伸出手,流峰抱起他,他的脸埋在流峰的胸口,声音很轻“不要离开我。”流峰一瞬间好像曾有的种种情绪全消除了,只剩下对这个人的感情。他紧紧地抱住他“恩。”
即使他对别人怎样,他还是那个人。不管他有着怎样的野心,他还是他。在看到李鉴一头银发的时候,流峰想起了他当年一心不择手段想要夺取天下,那个时候,谁也想不到他会为了一个人而落到如此田地。
然而,事实说明一切,他宁愿用生命去换取那个人,最后继续给他选择的天地,他很难受,但是在难受与那个人的快乐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那两个人,沿着两个方向,像一条蔓延的线,伸展开去。但闻冯中下的长命女在浅声唱吟着:“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