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心真大。
夜修罗抚着天命石的石壁远远的看着月相思逐渐远去的身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凌霄台上的天命石再上数十步就是诛仙台。
诛仙台下的层层兵刃戾气被压在仙障下,几欲突破却被仙力毫不费力地镇压。
夜修罗和槃瓠就在天命石旁摆下了酒席。
槃瓠喝下最后一口梨花白,心满意足地擦擦嘴:“你在这叹气没用,人都是你的了,还怕她跑了不成?就算月老敢逆天道改姻缘簿,凤凰始终是凤凰,连人带心都是你的。”
夜修罗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他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
槃瓠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逆天改命,锥心蚀骨。
那股子痛就像附骨之蛆,紧紧咬着人的骨髓叫嚣着、张牙舞爪的肆虐横行。
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神仙敢这样做?
夜修罗不再看向月相思的方向,抚着天命石的大掌轻轻一挥,暴虐的神力带着银色的字迹铺展开来,映在夜修罗漆黑的瞳孔里。
上面月相思的名字孤零零的,而他的名字下方隐隐约约有一条红影,正在慢慢地向月相思的名字延长。
夜修罗紧紧盯着这条红线,手心渐渐发热。
槃瓠伸长了脖子去看,啧啧摇头:“这么紧张啊,生怕这条红线长错位置啊?”
夜修罗压根就没理他,连眼皮子也没动,只伸出指尖小心地触了触红线的尾巴。
红线轻轻地摆动,像是在控诉夜修罗不地道的触碰。夜修罗嘴角稍稍的翘起,凉薄的眼神柔和。
天命攸归,就算旁人在怎么觊觎和打乱错位,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自主的,他又想起在凡间时看见的情景。
月老隔着人海遥遥地看向月相思,紧抿着唇。
黑亮的眼眶里隐晦,复杂,压抑,甚至透着一丝炙热和疯狂——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好友该有的眼神。
可就在那一瞬间,许是战场的习惯使然,夜修罗隐隐约约嗅到了某种异样扭曲的情感。
可就是这种感情,让他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这应该算是情敌了吧?
夜修罗收回思绪,略略一眯眼,身前银色的字迹便猛然炸开,七零八落的散在周身的仙泽里,化为乌有。
不存在的,谁敢?
……
冷汗一滴滴的流过脸颊,月老苍白着脸极力控制着红丝。
本是一条长长直直的丝线,却不知为何在月老的控制下竟从源头分出了一抹红色的虚影。红线一段绕在黑衣黑冠,肃穆威压的陶瓷小人的右手上,绳尾向白金华服,额间凤凰印记的陶瓷女子身上延伸。
而那红色虚影,便是向着角落蛛网里的灰扑扑的破烂小人伸去。
月老的侧脸绷着,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牙关咬的很紧。
时间的流沙一粒一粒的逝去,就在红线把陶瓷黑衣男子和陶瓷白衣女子的手腕绑在一起的瞬间,而那条红色的虚影,也堪堪的触到了破烂小人耷拉的嘴角上。
扑通——
竹筷落地,月相思的大脑有刹那间的空白,耳边尽是心脏的跳动声。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