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给我站好了!!最后问你们一遍!”白散洇整个人失控的怒吼出来,同时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头发散落下来的同时,发簪一瞬间变成了一柄长剑,“你们把即墨堂怎么了!!!”
此剑名为绝途剑,剑身银寒如冰,剑鞘简洁而有一种独特的美,剑柄镶如水透亮的玉石,这柄剑看起来是柄雅剑,但只要剑主使用寒咒配合绝途,周身五米地面皆可冻成冰,杀敌之时敌人一碰到,绝途就会把敌人低温冷却冻成冰块而崩裂,这柄剑,还是他师父沉光尊人送的。
“你你你!你偷听我们说话!不讲道德!还有啊!你听错了!”陈木想要狡辩一番,可很快开始心虚。
“你们讲那么大声,还怕别人听到?呵!可笑至极。”白散洇疯狂默念了三遍“不与无知小人争辩”才平下心来要好好盘问。
“怎么办,那可是绝途。。。”陈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直怕白散洇忍不住了要杀人,虽然被绝途杀死基本上没什么知觉,,,但是他还不想死。
陈越暗呼了一口气说:“白公子,我们昨夜路过贵府,听到里面杀伐之声甚重,我等在外旁观了一阵子,但没有支援,,,所以有些愧疚罢了。。”
“是吗?那陈将军可否告诉白某,你们配剑上,还有衣袍上,鲜血何来!”白散洇表情里都是满满的冷笑,但说话还是特别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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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坚定的。
“这。。。。啊!对了,我们昨日杀了一只上古妖兽!这些,,乃是那妖兽的血。。”陈越仍然不打算将实情告诉白散洇,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白散洇天生有通灵能力,只要他想了解什么,通过介质,就一定能够看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陈将军好功夫啊,说谎话脸皮都不带丁点儿红色,是不是将军脸皮太厚了透不出来啊!”白散洇冷笑,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骂人,通灵能力带来的画面迅速在白散洇脑海中穿过。
“白公子!你什么意思!”陈木一听瞬间来了气,陈木此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大本事,倒是有一口指鹿为马的嘴。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副将,你连人话都听不懂了?”白散洇摸了摸绝途的剑脊,整个人都要崩不住直想上前揍他两拳。
“你!”陈木正想怒,却突然想起早百辈子自家掌界曾经说过,白散洇此人通灵,是万万骗不过的。
“坏了!”陈木脸朝陈越低声急语,“我忘了掌界说过!这小子通灵,骗不过!”
“什么!。。。”陈越一听马上木木然下跪,“白公子!白公子饶命!我等是受了银方夺那厮的欺骗!他说即墨堂被上古妖兽占了地方!让我等前去追杀!万万没有想到!银方夺施了障眼法!吾等误把活人当作妖!杀光之后,咒法消,我等才知道误屠了即墨堂!白公子饶命饶命啊!”陈越连连磕响头赔不是,但五千条人命又岂是几个响头可以解决的了的。
白散洇一步一步拖着剑走到陈越面前,陈越颤巍巍抬起头,白散洇一个束仙绳把陈越勒在旁边的粗木上,陈越大吼大叫乞求原谅,剩下的人就知道他们全都完了。
“公子!白公子!我们错了!您千万别!我错了!我错了!”陈木双手合十,忙腆着笑脸。
“你屠我家门时,你怎不知费些法力用拨云见日术瞧瞧,那些到底是人是妖!这些年各大门派一而再再而三强调,都被你们当耳边风了吗!你以为世门们为什么创立拨云见日术,为的就是防止你们这些白痴误杀!”白散洇挥剑索了陈木的命,剩下的兵将意图逃跑,白散洇袖袍一挥,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扣在一群人的周围和头顶,这个罩子一会儿就自动缩紧一圈,方才还摆弄匕首的众人纷纷哭叫不停。
“不用挣扎了,这是我新炼得的法器,金冰罩,你们挣脱不开的。”白散洇说话冷笑带着泪,每说一句话,在领将陈越身上劈一剑,陈越三剑便痛不欲生,每剑留下的口子都是皮开肉绽的模样,每一剑都是折磨。
“白散洇!是我等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士可杀不可辱!”陈越刚用剩下不多的力气说完,白散洇一剑飞来插进他的腰间,又飞回白散洇手中。
“这就叫辱了?你自尊心真强,”白散洇一举手,冰罩又缩紧了两圈,罩中人纷纷吐血,“陈将军啊,你求我给你痛快?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
“我?我怎么,”白散洇一攥拳,罩中人立马挫骨扬灰,收回冰罩之后,白散洇逐渐收紧陈越的束仙绳,结果可想而知。
“杀人偿命。”白散洇把剑收回鞘中,化为银簪,重新别好头发。
“山布!走了!”主人一声令下,马儿走到了主人面前,一人一马,在孤冷的荒林中继续走着山步引领的路,坑坑洼洼,还有许多利石,确实难走。
五方之首扶风门的掌界顾栖开会昭告全门,将亲宗子弟顾绡逐出家门,以顾绡杀害师兄,手段残忍,如此之辈为害群之马为名定罪,但念往日功劳,仅仅逐出家门,大会正进行中,突然,一位老丈突然出现在一棵树旁神色镇定,在台下的偏处,但也很容易发现。
主持台上顾家亲宗数双眼睛看着这个人,很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阁下是。”台上有顾氏小辈作揖问道。
“顾蓝明前辈。”顾绡规规矩矩的弯腰行了一个礼,其他人恍然大悟也紧接着向老丈弯腰行礼。
“你怎知晓我的名字。”顾蓝明手背在身后,表情和蔼。
“晚辈曾在顾氏家谱中见过前辈的画像与描述,有所印象。”顾绡微微弯身回答,这人看起来十分乖巧伶俐,并不像心狠手辣之徒。
“不错,可惜了,你们继续,完了有很重要的事情与你谈。”顾蓝明看着顾栖,语气透露了三分紧迫,接着退至一边。
“是,”顾栖暗咬着嘴唇,“褪!”
一声令下,两个在顾绡身边的人纠结着为顾绡褪去了顾氏宗亲特有的淡蓝衣袍,缴了剑与宗亲戒指,一人用手指忍痛灭了顾绡眉间的扶风标识—-窄菱形冰晶,将逐门令法咒化入其体内,这一化,压制了顾绡体内大半法力,顾绡若用法术,必然会遭到法咒压制,若强行破除,必死无疑。
他们皆舍不得顾绡,也根本不相信顾绡会杀害铭云师兄,可在这所谓的事实与证据面前他们不得不妥协,铭云死在鱼琴台,手握顾绡的玉佩,当时医者从铭云心脏取出的是顾绡常用于杀敌的钢珠暗器,顾绡又正好就在铭云的旁边,铭云的家人是扶风门下的要将,家人失去了延续香火的独苗苗,曾发过疯闹上扶风殿要求扶风门无论如何都要给铭云一个交代,铭云家人本就因为顾绡的出众不喜欢顾绡,一切的证据都指向顾绡是杀人凶手,虽然很故意,但要解释,如何解释,证据何来,顾家各长老长辈虽然不忍,但为了平息只好依了铭云家人的要求,将顾绡逐出家门,一生不得再用扶风门的法术,管他救人还是杀人,都不能。
“好了吧?我走了。”顾绡走下主持台,朝着各位长辈宗亲磕了三个响头。
“顾绡。。。。。”顾栖喃喃的低语。
顾绡头挨着地,并没有起来,回了顾栖一句:“回扶风门掌界大人!自此以后,我顾绡,与世门扶风再无关系!若非召回,顾绡绝不踏进扶风门一步!自此!若非召回!吾再不称吾乃扶风门子辈!若非召回!吾再不使用扶风术法!若非召回!吾绝不妄自称各位为吾仙门宗亲!”顾绡再抬头,已是一个眼眶红红的少年,顾栖同样眼含苦泪,可他身为一方掌界,自己绝不可擅自保下他,否则难以服众。
顾绡缓缓起身,看了看台上的顾栖顾南还有气得要死的三叔顾思,又看看站在一边听会眼神阴毒的铭云家人,苦笑不停。
“你这大逆不道之徒!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亏我们家铭云在世时对你那么好!”铭恪一下被顾绡的举动触怒猛的指着鼻子骂。
“铭将军!顾绡实在是忍不住,我知道,我就算喊一百个冤枉,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但我只想说,你都知道铭云公子从前对我不错,我要杀人,怎么会那么没良心杀他,又怎会让旁人发觉!我要杀人,怎么可能会给你们留下痕迹证明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自投罗网,这些年来我的手段,难道铭将军还不知道吗,你也太小看我顾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绡说罢,一路苦笑朝着大门走去,师兄弟们,还有顾栖,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愿他还能再回一回头,让每一个人都再好好看一看他,可顾绡只是笑,没回一下头。
少年泪两行,褪号逐家堂,交集就此断,无人唤绡郎。
一路下山,花草树木似乎都变得格外善解人意,风吹着在刚落下泪的脸上,也透着体贴的温柔。
山脚下,一个衣衫有些脏,头发也有些凌乱的少年郎趴在台阶上,身畔还有一匹马,一人一马就似逃过难一般浑身上下没有力气。
“公子?公子?公子醒醒!公子?”顾绡轻拍少年的肩,晕倒的白散洇困难的睁开眼睛,一睁眼看到的便是顾绡这样貌美的男子,长呼了一口气,轻松了些,嗯。。。。虽然他白散洇也很帅,但就是看着顾绡觉得很养眼。
“我。。我们是要,,上往扶风门。。。劳烦公子送在下一段路可好。。。”白散洇虚弱的要命,他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一路就和山步狂奔,山步还好,有草可吃,可他因为灭门之祸,毫无胃口,一天晕倒在一条沟里,山步费劲力气把他拖上来,加紧步伐往扶风赶。一路上颠簸,白散洇偶尔醒过来才认出了这是去扶风的路,
“公子你也看到了,我这幅样子,是不能再进原门的,要不公子委屈委屈,我将公子丢进去。”顾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得到白散洇的默许之后,将马化小置于白散洇袖中,小心翼翼地将其拖起,用仙法将白散洇“丢”进去,又以法力相护使其落地稳了许多,放下心来之后却感觉浑身无力,逐门咒在强制镇压顾绡的法力。
“造孽。。。刚出来就违背了条令。”顾绡一拍脑门,深觉自己最近点背得很,无端被人污陷杀师兄,刚被逐出家门又违背了逐门令。
正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了刚刚那人头上别的发簪。
“那是。。。绝途剑?。。。。他是白散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