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暖隔着一站桌子,近在咫尺地看着他们郎情妾
意,只觉有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刺进了自己的心里。
冷,疼。
伴随着无法抵抗的羞辱。
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绞着,因为太用力,骨节已然白得骇人。
封雪儿这才看了一眼莫暖,“哟,这不是莫小姐吗?”
纪慕白起身,抓起桌上的资料直接塞进了旁边的碎纸机,“莫小姐想替父还钱,但提出的条件有点可笑。”
“是吗?什么条件啊!说来听听!莫小姐现在这么可怜,慕白你能帮就帮帮嘛!”封雪儿撒娇地摇他的胳膊。
“那样你会吃醋的。”男人调笑。
碎纸机工作的嗡嗡声音传来,莫暖只觉得那绞进去的不是资料,而是她的心。
她太天真,还以为他看到证据会帮自己!
活该被羞辱!
“对不起,我不应该来,打扰了。”莫暖强忍住五脏六腑排山倒海涌上来的复杂情绪,起身,默默离开。
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让她清醒地感受自己的愚蠢。
墓地。
莫暖坐在莫安国的墓前,温柔地看着墓碑上那张永远慈爱对着自己笑的儒雅脸庞,“爸爸,我好无能…我不该不听您的话又去找纪慕白。如果这世上有卖后悔药的,我一定要多吃点,才能长记性……”
尽管心中刺痛,但在面对父亲时,她始终保持微笑。
她相信,天堂里的爸爸一定会看到自己的笑容,会相信即使再艰难,她也会微笑面对。
秋雨突至,很快从绵绵细雨变成倾盆大雨。
坐在墓前的莫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那已然将自己淋了个透彻的雨水,依然坐靠在墓碑前,抱着膝盖,喃喃地倾诉。
仿佛这个世界和她无关,不管是残酷还是冰冷。
突然,身子被人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