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祥他儿子,前几天那个崔远他爸经常往国外跑,”“暴利的违法活动太多了,我怎么能猜到具体是哪个?”苏一撅嘴,“黄明早年曾经偷渡到澳洲打黑工,这也是他的第一桶金。”苏羡总觉得苏家的复仇计划不应该把苏一排除在外,他能理解爷爷和父亲的保护欲,但也同样相信苏一足够坚强,“跑这么远,”“早年他在国内得罪了一些人。”
“这个黄明,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脑子灵的很,他发现很多偷渡过来的工友很难通过合法渠道把钱寄回国,”“我学过这个,”苏一想起来曾经选修过的商法,“两个国家分别设置联络人,这边付那边转,实际没有资金流动,避免被发现,但全靠信用,没有任何保障。”“嗯,”苏羡点了点头。
“黄明与崔祥在澳洲相识,这人本是一个唐人街的小混混,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有力气一个有头脑,就这样刀山火海里闯出了一片天。”苏羡的语气中有一点点赞赏。
“两人回国后洗白也没完全切断和那边的联系,你也明白,有几个海外账户是很方便的。”苏羡说道,“其实有一些洗钱诈骗的违法活动后能看到这两家的身影,只不过都是间接证据罢了。”
“既然崔祥和黄明的关系这么紧密,那我们又有什么把握可以争取到他呢?”苏一问。“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苏羡冷笑,“这次崔远之死是一个绝好的切入点,我们可能还要谢谢那个流浪汉呢。”
“还有,多亏你,我才又查出来一件陈年旧事。”苏羡说道,“那个画家崔如珠,你还记得吗?她是崔祥的表妹,当年黄明求娶她,这个女人竟然跳楼反抗,摔断了一条腿,这件事也是他们几人心中梗着的一根刺。”
原来是这样,苏一觉得眼前层层迷雾在慢慢消散,这些曲折纠缠慢慢清晰起来。怪不得黄明对那幅画如此执着,“而且我总觉得那流浪汉与黄家有关系,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崔祥唯一的孙子为什么偏偏就死在被他们家恶意收购的工厂外?”苏羡笑容残忍,“这两家的命运早就紧紧纠缠在一起,你说如果崔祥老爷子知道自己最爱的两位家人都因为黄明丧命会是什么心情?”
“崔家收购工厂时也有黄家参与?”苏一问道,“当然,不然就他那个老匹夫,要一间纺织厂来干什么?”苏羡语气不屑。“你,其实很敏锐啊,为什么不经商呢?”苏一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问道,“你觉得爷爷和小舅笨吗?”苏羡反问道,“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财富非我所求罢了。”他笑笑,云淡风轻。
“你大了,也要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苏羡看着身边若有所思的小表妹,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本来可以是个普通女孩,享受点点滴滴的日常幸福,但命运就是这么无情,偏偏将她千锤百炼。
“还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季然他,”“我明白,”苏一打断了他的话,“帮了很多忙。”
苏羡笑了笑,“帮助可是谦虚了,如果这场仗能打赢,他居功至伟。”顿了顿又说道,“我是不相信什么利用的借口,没见过为了取得别人同意不把自己性命放在眼里的。”
苏一没回答,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两个孩子实在般配,他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