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淡淡的说:“章将军对帝国的忠诚,扶苏明白了……”扶苏垂眸,之后走进车辇,章邯揖手,恭敬地说:“前途漫漫,公子小心。”
扶苏坐在车辇里,心里五味杂陈,车辇与桑海相背而行,踏上了归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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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飞快的驶进咸阳,扶苏一回到咸阳,没有歇息就被嬴政召了去。
大殿之内,嬴政淡淡的问:“此次小圣贤庄之行,你可有何看法?”扶苏低头沉默了半晌,说:“小圣贤庄表现得体,不愧是天下儒宗。”
嬴政看着殿下的扶苏,许久,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的说:“法曰: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此乃两大祸源,不得不察。”
扶苏低下头,说:“儿臣明白,罗网依然在桑海保持监视,只是……”
“你认为不妥?”嬴政问道。
扶苏犹豫了一会儿,说:“罗网乃帝国凶器,杀性甚重,只怕,与原本的安抚怀柔之意相悖。”
闻言,嬴政冷冷的说:“凶器?头悬利器,也许会让他们更清醒些,伏念,是否还能在桑海之滨,居天下儒宗之名,恐怕只在一线之间。”
“是,父皇。”扶苏从来都不敢忤逆嬴政。
“最近,我听说了一个流言。”嬴政淡淡的说道。
闻言,扶苏大惊,心里直冒冷汗,看到扶苏的反应,嬴政微眯眼睛,说:“你已经知道了?”
扶苏吓得赶紧跪下,脸色苍白的说:“儿臣确有耳闻,却不知如何辩白”。
嬴政淡淡地说:“你辩不清楚的……你知道白起吗?”
扶苏点了点头,说:“秦国第一名将,号称人屠,后居功自傲,意图谋反,不成,畏罪服毒自尽。”
嬴政握着腰间天问的剑柄,说:“没错,这是史官的记录,但是还有没被记录在册的!在自杀前,白起曾经与昭襄先王有过一次对话,白起问:我何罪之有?我未曾想过谋反。先王回答:寡人知道你没有想过造反,但是你有造反的能力,这就是你的罪。”
扶苏在下面听得心惊胆战,身体微微颤抖。
嬴政淡淡地看着扶苏,说:“你作为朕的长子,这样的罪,从你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背负在身上了,身在帝王之苑,这是与生俱来的罪,朕很清楚,事实证明,先王的决定也许是一个错误,但是,谁又能在做出决定前,真的明白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呢?”
两行清泪从扶苏的眼眶流出,眼里带满了委屈与无辜,嬴政继续说:“权力是毒药,如果容器出现裂缝,毒药就会扩散,或许,毒药已经开始扩散,你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
扶苏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父皇明鉴,儿臣感恩。”
嬴政淡淡的说:“平身吧……你旅途劳顿,先下去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春日大祭,用心准备吧!”
“多谢父皇。”扶苏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嬴政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说:“这一次,千万不要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