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听他这么说,眼珠子一转:若是这条路妥当,这满架子的金银摆件,就成了白花花、黄橙橙的真金白银,那可真是件大大的妙事!他顺手拿下一对银鎏金的马,这对马还是早些年程煜得的赏赐,恐怕他自己早就不记得了。
“这可是实心的银马,掂这分量,五十两都有余。你悄悄拿了去,我也不用你分成,你只别说是我给的。若你走漏半个字,便再没有下次了!”程立抓了块布把两匹马一裹,塞到潘景承的怀里。
不是程立对潘景承有多好,他有他自己的主意。这是第一次试水,若是出事了,就让潘景承一人做事一人当。
潘景承哪敢说一个“不”字,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喜笑颜开的齁着腰,一溜烟跑了。
自打开了这跳门路,潘景承就跟尝了腥的猫,隔三差五到程家库房里来揩油水,程立也开始托他去融金子,库房里银作局的金银器皿摆件,大包小包的往外送。潘琇莹也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哥哥和程立胡闹去。
转眼间,程寒柏就风尘仆仆的从边关回来了。他先到后院拜见了老祖母,汇报了父亲的身体衣食,又把那丫头与大姑娘有嫌隙,下毒陷害大姑娘的事与祖母说了一遍。也没提如意已经死了,省得祖母多想。
祖母也没说什么,只让别轻饶了那丫头。程寒柏又说起孙彦晞准备大婚,大姑娘还住在孙府多有不便,祖母便吩咐他,得空就去把姑娘接回来。这下毒的事就算过去了,休要再提。
潘琇莹这才定下心来,只盼着献王早日派人来抬了香堇去,能做侧妃那自然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哪怕在献王府做个夫人,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平常人家也要尊贵得多。
翌日,程寒柏去都督府报到上任,领了官服令牌,就带着礼物,急匆匆的到孙府去了。兄妹俩在孙府里留了晚饭,程寒柏和孙彦晞,都算是刚刚调回京的新官,两人话不嫌多的交流了半天,直到分别还觉得意犹未尽。
海棠回程府的当晚,谢睿樘也故地重游,又从窗口进了海棠屋子。
“见过你祖母了?”谢睿樘担心海棠在程府里关系难处。
海棠点点头:“哥哥已经跟我说了,爹爹和祖母都说到此为止,毕竟是表姑,翻脸了祖母也不好过。”
谢睿樘笑着捏捏她的脸:“现在有你哥哥做主,你也不用怕她。不过,你哥是个愣头青,平时你要多提醒他一些。五军都督府里有我的人,我也会多留意他,让他刚上任这段时间,少些麻烦。”
海棠不禁叹气道:“他不过才比你小一岁,怎就比你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关系简单,心思单纯。我倒是最喜欢他的率直真诚,你知道,这官场中人,最不缺的就是世故圆滑,最缺的就是坦率赤诚。你哥哥这样的赤子之心,才是难得的珍宝。”谢睿樘第一次这样夸寒柏,让海棠意外又感动,对自己的哥哥也刮目相看起来。
“带你回来的时候,山楂树上刚刚开满了一簇簇的山楂花,”谢睿樘牵着海棠的手,两人相偎相依的站在窗边。
“是啊,现在山楂都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