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打车来的呗?你们住哪边,要不等下坐我们的车一起过河?”王妈妈还是细心些。
“伯母,我们自己骑车过来的,那我们自己先走了,还是要赶到医院去看看情况。”我说。
对话结束了,比我们想的简单。回医院的路上我们想到可能是和王健父母的职业有关,他爸爸是交警,妈妈在医院工作,每天接触的交通事故和伤病死亡太多,几十年下来不说麻木,心理承受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很多了。再说了,听他们的口气王健这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闯祸不断,这样的坏消息早在意料之中,这么多年家长也已经习惯了。
医院那边,师念一直守在王健边上,没怎么和唐璜说话,房间里显得有点过分的安静。
医生给王健全身的皮外伤都做了处理,清洗了伤口并包扎了起来,血压心跳什么的都还算正常,至少没我们想的那么糟。至于内伤情况估计只能等明早进一步照透视或CT进行检查了,医生说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王健的情况有所好转,虽然眼睛一直没有睁开,但是开始吭声了,嘴巴里嘟嘟啷啷的不停发出声音,一开始还听不大清楚。后来声音渐渐大了些,我们凑近一听,“……爱一个人好难!……”原来他在唱歌!接下来一首好像是华建的“爱悠悠恨悠悠……让我欢喜让我忧……”他是在唱歌给师念听吗?人才!这个场面有点滑稽,却使得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减了不少。
唐璜说,健哥这一跤还摔得蛮好啊,?听起来比以前唱歌唱得好些了,以前唱这这几首歌的时候还有点五音不全,现在唱得蛮顺溜,可能这一下把脑壳中的音乐细胞激活了。我和钱程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心里的石头基本落地了,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我们再见到王健的时候他看上去一切比较正常了,除了有脑震荡之外智商似乎没受影响,只是身体有点虚弱。他见我们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嚷嚷着要回去,只是医生不让他下床,说是还要观察一段时间。王健同学头上缠着绷带,胳臂上绑着石膏,腿上也有上药的纱布,我对他说你这样子上街别人会以为《木乃伊归来》系列的新片到中国来招群众演员了,我要是医生也不会让你到处乱跑。
钱程问王健,“还喝酒不?”
“还喝,等下出去恰一杯再回医院睡得好些。”他回答得很快。
“还喝,喝死你这条命,你们这些人还好意思喊他恰酒,真的是交友不慎啊!”师念一旁大声斥责我们。
我说:“我们最近也不恰酒了,你安心修养好,等你出院我们一起搞个集体戒酒仪式,恰最(醉)后一回酒。”
林姿说:“你们会不恰酒啊?鬼才信呢。”
我把我设想的整个仪式讲给大家听,流程应该是这样的:“先白的,劲酒漱口;然后是红的,啤酒漱口;最后喝一杯滚烫的板蓝根。大喊三声:戒酒。”
为什么是板蓝根,因为它毋庸置疑是我们这个时代国内最具代表性的神剂,重要关头都少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