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十一郎两指搭了搭张重华脉腕,抬头望天缓缓道:“来人好像并无恶意。”
老刀把子刚好赶回来,沉声道:“是谁?”
独孤相道:“眼下麻石镇能神鬼不知掳走朝宗的,就那么几号人物,既无恶意,莫非想和我雍州谈生意?”
兰十一郎起身道:“还是我们小家子气了,瞒来瞒去只瞒了自己人。”
杨朝宗慢慢醒转,却没有张开眼睛,耳中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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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人开口说话了,“别矫情了,醒了就醒了。”
杨朝宗大惊坐起,“先生?这里哪里?”
凤东篱临窗而立,淡淡的夜色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杨朝宗横竖看不出他已是年过古稀,更不敢相信刚才那霸道人影就是他。
凤东篱道:“西宁客栈。”
杨朝宗接着微弱的光线察看四周,貌似是一间柴房。“刚才天上飞的是先生?”
凤东篱轻声道:“老夫这一辈子历经三朝,看遍千姿百态万家灯火,自认阅人无数,终了仍是两眼一抹黑。”
杨朝宗听得不明所以,也不敢出声打断,直觉这老神棍今晚大不寻常。
凤东篱继续道:“老夫精通神鬼相人之术,为何偏偏医者不自医?七十年,尽是庸庸碌碌之辈,哪里提得起半分意兴?哈哈,临了临了反倒有迷途知返拨云见日的顿悟,实在是枉活了几十年。神光大和尚你赢啦。杨朝宗你须谨记,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黎庶放声者,不可使其湮没于金鼓。事由天定,总算天不咎我。欲明明德于天下者没有错,但须明心见性,有时候霹雳手段才显菩萨心肠。唯有此三百年来的神州陆沉才有望拨乱反正,重归正途。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二十年来我与大将军两面之缘,今皆转赠与你。”
杨朝宗听得云山雾绕,老神棍是怎么啦?
凤东篱转过身,双目灿若晨星,盯着杨朝宗一字字道:“百年沉疴,尽心放手。”
杨朝宗与他对视,忽的眼皮子不争气,摇摇晃晃几下垂头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朝宗再次醒转,只觉全身由内及外如被剥皮挫骨,偏偏神志无比清醒,倒似是几昼几夜未合眼的人大梦一场。凤东篱人已不见,耳畔犹自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最后走时吩咐自己今夜子时再到此处。
杨朝宗发现自己盘膝坐于一张旧几之上,微微一动便浑身散架一般疼痛难忍。惶恐间尝试着暗查体内气机,一试立时张大嘴巴,接着如获至宝的心头狂喜。原本体内涓涓细流的气机流转,忽然间就如长河之水喷薄而出,只是如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
当下福至心灵,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静心去虑,只守于一。小半柱香后,体内窍穴如同一口口泉井,气机充盈入内,全身痛楚稍减。杨朝宗感觉整个人轻盈无比,似是随时可能一阵风吹走。他伸出双掌在旧几上轻轻一按,身体便如一片落叶腾身而起,接着飘然落地。
杨朝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浑身轻颤不能自已,恨不能立马找到凤东篱给他磕上几十个响头。知道自己二十年的武道高手梦想终于看得见摸得着了,直到此刻才算是小有所成。
窗外天色未明,但在杨朝宗眼中一切变得清晰生动起来。他轻轻走到窗前,果然是在西宁客栈的柴房。院外大树露出大截树梢,正是自己和张重华小解的地方。
杨朝宗体内气机流转不息,手掌在窗台轻轻一按,身体一如飞燕穿向院外。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孟神通和曹破败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不得把麻石镇找个翻天覆地?
出得院来,杨朝宗往边军大营疾掠而去,虽然全身仍是痛楚难忍,心情却畅快无比。刚出镇子只见夜色中一人流星般往自己射至。
杨朝宗大喜道:“孟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