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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自然相信樊将军府上的人都是忠心于将军的,只不过现在这个局面有些事情并非将军所能掌控的,所以还望将军行事还是谨慎些好。”
“嗯,天乾大侠提醒的极是,但不知大侠所谓的有些事情是指的何事?”天乾一番合情合理的言语,终于让樊於期听了进去。
面对樊於期的疑问,天乾并不作答,只是抬首看了看天上被黑云遮盖的弯月,而后而道:“如今夜已入深,重言公子跟着我一路奔波,已是十分疲乏,不如先找个安生之处让公子好生休息一宿,待明日我再与将军从长计议。”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个事情了,”樊於期经天乾这番提点,立刻大感歉意,急忙道,“本将军这就安排人给大侠和我侄儿安排休憩之处,待明日详作谋划。”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哪里哪里…”
在一番相互客套声中,天乾与韩重言总算落得了安生之处,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这番磨难却是刚刚的一个开始,一番更为凶险的暗流随后便要接踵而至。
“你说什么?王上可能要除掉本将?”翌日一早,天乾来不及多加休整,便已经开始将自己的推断分析给了樊於期,但是当樊於期听得天乾的言语之后,毫不相信道,“天乾大侠似乎多虑了,王上断不会对本将下如此毒手的。”
天乾知道,要使得樊於期相信嬴政会谋害自己,对于他这个以秦国开国功臣自居的人来说,必然是十分困难的,更何况一切还只是自己的推断,眼下还没有实足的证据。于是他不得不转了目标,重新劝说起樊於期来。
“樊将军,在下知道将军对于秦国的功劳至大,不过有句话叫做功高盖主必有患,恐怕嬴政已经都将军心有忌惮,再退一步讲,即便嬴政还是信任将军的,可是作为想独揽秦国朝纲大权的李斯,必定是想对将军除之而后快。倘若嬴政架不住李斯的谗言,恐怕将军便凶多吉少了。”
“呵呵,天乾大侠大可放心,即便他李斯想动我分毫,王上也断然不会应允,因为…”樊於期之前还十分淡定的解释道,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言之过多,于是立刻收住了言语。
他这个戛然而止的举动,当然没有逃得过天乾的眼睛,从樊於期这似乎很不寻常的举动中,天乾在暗自推断着背后的玄机。作为一国的君主,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眼前樊於期居然如此敢断定嬴政不会,或者说不敢加害于他,恐怕唯一的可能便是嬴政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
“樊将军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告诉他人?”想到这里,天乾故意试探起樊於期来。
对于自己方才的失误,樊於期自知自己已然露馅,若是极力隐瞒必然会招致天乾的猜疑。从天乾冒死一路护送韩重言至此来看,这必然是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他似乎不该对其有所隐瞒什么,可他也知道,这个秘密确实太过重大了,甚至可以说关乎到整个秦王朝的命脉,如果稍有不慎,将极有可能引起秦国朝纲的轩然大波。
于是他面露难色,十分凝重地对天乾道:“此事兹事体大,实在不便对天乾大侠透露,还望大侠莫要见怪。”
“既然樊将军不方便说,那在下也不便多问,”天乾见樊於期始终不肯说出实情,也不再为难于他,只好先劝说樊於期道,“只是将军需早日作些打算,只怕李斯不会轻易放过将军。”
“嗯,天乾大侠且放心,对付李斯奸贼,本将自会有所谋划。”樊於期随即点头应允道。
可他们二人哪里知道,樊於期话音刚落之际,却有一个十分奸佞的尖笑声直从屋外一阵传来:“樊将军此刻才作谋划,是不是晚了些?”
听得屋外一阵不详之音传入,天乾不由得心中一震,心想这声音如此可怕,想必是追杀自己的刺客也一并跟了来了。他虽然早知道重黎会紧追不舍,但是他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他前脚刚到樊府,他们后脚便跟着也到了。不过有一点倒是令他颇为迷惑,因为听这来者的声音,并不是一路追他而来令他忧心忡忡的南凰重黎。
“你们是哪路人物?来我樊府何干?”未等天乾想明白,樊於期已是大声质问起屋外之人。
“哈哈哈,樊於期,你即便知道我们的身份又有何意义?过了今日,你樊大将军便要销声匿迹了。”那来人听了樊於期的质问,只一声狂笑,随后便缓缓从屋外露出了身形,十分狂傲地走了进来。
“大哥,他既是将死之人,我看还是告诉他我们的身份吧,否则到了阎王爷那儿,怕是不好交代啊。”缓步进屋的那个领头之人话音刚落,他身后便又响起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从他的称呼前者来看,应当是前者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