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解风情。
“两位如此喜欢楚某真是不胜荣幸,只不过画只有一幅,楚凡可不好偏颇哪一个。”我两手按住画角,轻轻一使劲画已经是一分为二,再分为四:“没有此画,七王爷和江公子也就不会再有任何争执了。”
这幅画中之人,不过是我一时好胜带出来争强的,如何能让外人得到?倒不如毁了干净。整个厅中顿时一片寂静。沉静江潭两个人都怔在当场,吴剑琴看我的眼光直是在说:这人疯了!
沉静看我的眼神更是想要把我给吃了。我只是静默不语,画是我的,我要如何与你何关?沉静定定的瞅我半天,忽然说:“你再画一幅出来,我就不治你的罪。”
“治了我的罪,永远都没人再会画得出来。”不如留着我你还有点希望。“其实王爷本不应该拘泥于此,这人再美,也不过是个画中人罢了,哪里比得过活生生的美人?这种画看久了,只怕要入了魔道。”
沉静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转开眼,倾身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楚凡,天下间敢得罪我的人不多,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你今日所为!”
俊美的脸上一片阴深,我一惊,原来沉静竟是这么一个深沉的人物,我原来还是错看他了。好半晌,沈渊爆出一阵大笑:“楚先生真是爽快,小王倒是没想过楚先生是这么一个妙人!”
我之如何,又与你何干?“王爷谬赞了。”江潭也回过神来,又往前凑了凑,盯盯的瞅着我直笑得我头皮发麻,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不着急,反正你总有一天会赔给我。”
这是什么意思?他脑袋不象环掉的样子可我确信我很讨厌他你慢慢等好了,我倒是不介意为江丞相的独生子写一段墓志铭。
“楚先生真是让人惊奇不断,不知道下面的几项楚先生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了。”“楚先生画中之人显然甚通音律,就由楚先生先为我们吹奏一曲如何?”
“我画的是别人,自己可不会的。”我摇头拒绝。懂你者称为知音,眼前并没有我知音的人在,我不想吹给任何人听。
信兰笑得天真,说道:“楚先生又在骗人了,我和威远有一次明明听过楚先生吹笛子,好听得紧呢。是不是,威远?”
“不错,楚先生明明是在撒谎,父亲可不要信他的。”眼前真是不知何人在骗人了,我吹笛时都是在深夜,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们两个又怎么会知道?“在下是真的不会吹,两位小侯爷想来是听错了。”
“楚先生笛子都带着呢,还说不会?”“这是故人所赠之物,楚凡带在身边也只是个纪念罢了,倒让小侯爷误会了。”
“你”“楚先生才高八斗,何必吝惜一曲?就是瞧不上小弟与两位老先生,好歹也得给江公子与两位王爷一个面子呀。”
场中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到我的身上,吴剑琴自然大是不忿。我微微苦笑:“我真的是不会吹,吴兄高才,还是由吴兄你来好了。”
“我哪里有那个福分?!江公子镇日里都听我弹琴,只怕是早就听腻了。”吴剑琴瞅定了江潭,一肚子的幽怨,可笑刚才还看不上我的人,这么一转眼却又跟我斤斤计较起来了。
江潭赶紧过来哄他,他的手段的是高明,几句话就把吴剑琴那样一个倔人儿哄得怒气全无,我往旁边躲了躲,这两个人着实诡异,我可不要被牵连了进去。
小童取来吴剑琴常用的琴,吴剑琴坐下来按角指商,一首曲子被他弹得缠绵悱恻,入木三分,只不过其中却别有一种幽怨之处,显然琴主人虽说已经是年少成名,但是心中着实有难解之事。
我喃喃自语:“自古忧能伤人,阁下这也太过了。”“楚先生是说吴公子弹得不好么?”现在京城中人都流行在人耳朵边说话吗?“吴公子曲风高雅,格调不俗,怎会不好?三王爷说笑了。”
“哦?本王真是不明白,吴公子既然弹得那么好,楚先生为何又要摇头叹气呢?”“哦,那是因为吴公子弹得实在是太好了,在下听音自惭,自觉没有此等水准,因此自愧不如才摇头叹气倒是教三王爷误会了。”
沈渊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我不声不响随他去看,我不是官场中人,惧你何来?我不慕荣华富贵,求你何用?大不了到时候一走了之,谁又能拦得住我?
沈渊倒也没有说话,只不过他的眼睛显得更亮了。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麻麻的,就象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江潭给我的感觉只是讨厌,沈渊却是认人心生警惕了。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当下决定以后离他远点了事但是转念一想,他是堂堂王爷之尊,又岂会围着我这个升斗小民转悠,我也真是太过于小心了。
这时那两个老儒生也都秀出了自己的拿手本事,听起来也自平平,远不如吴剑琴弹得灵秀,我微笑,这次信兰的师父自然非吴剑琴莫属,这个人瞧上去虽然骄傲,但是不是什么卑鄙小人,我待上一段时间,也该走了。
果然裴幕天聘了吴剑琴来教导威远和信兰。其实一个教书先生哪里会有那么多人来争?只不过靖安侯威名远播,能跟他扯上关系简直就是为日后的加官进爵寻到了大靠山,我无意于此,自然不觉得什么,可是若是只因为自己不喜欢就瞧不上别人那就不对了。
“楚先生在这里左右没有什么事情了,不如一会儿就到我的府第小住几日,我领楚先生到处走走如何?”江潭真的是神出鬼没。
“多谢江公子好意,我还是待在这里就好。”“是啊,江叔叔可不能跟咱们抢人,楚先生就算当不上咱们的先生,原来可也说好了要跟着咱们的,江叔叔要是找人陪,我让吴先生多回去陪陪你也就是了。”
唉唉唉,到底是自己曾经用心对待过的好徒儿,总算知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没有把我给送到心怀不轨的人手里。我一下子大是感动“是啊,是啊,我本来就是来陪威远和信兰的,怎可跟你游玩,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