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态龙钟的皇帝眼中仍是清明一片,下首站着除了卢陵以外的各位皇子,再往下是一个个三品以上的大员肃立两侧,我心里面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无忧谷中,塞外大漠里,楚寒可能想得到今日?
无论怎样,楚寒的生活从此将整个改变,我再也回不去昔日的楚寒了!平静的用眼角的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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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余光扫过裴幕天,沈渊以及沉静讶异的眼,我心里面无声的笑了,楚寒易容术自认天下无双,可是我并不想要用在这个时候!
我用这副面孔跟威远信兰一处三年,用这副面孔跟剑琴相交知心,也是用这副面孔被沉静严刑拷打,身心俱残,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一定要以这副脸孔摘下沉静眼里的得意!
在众目之下,一片寂静当中,我缓步走到御座前,青衣飘飘,随着我的走动,无风自起,我直直的望进皇帝的锐利的眼中,倾身跪倒在地:“草民楚寒,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在面前,就是万民景仰的天下至尊,天下人皆是为他生,为他死;在我的身后,则是一片炫目的阳光灿烂。
“平身──!”徐缓的声音象是从天外传来,古往今来,皇帝的座位设得如此之高,就是为彰显他们的高高在上,与众不同,多少人的追求,到手后却往往都化成了一句“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我抬头,直视沈刚,满脸的皱纹掩去了他昔日的容貌,却庶不住其中犹存的野心勃勃,眼前的天子,你可也曾觉得过孤单寂寞?“你就是神剑门的楚寒?”
“正是在下。”“季儿说你是当今少有的奇才,你有什么本事,不妨说来听听。”“太子殿下过奖了,楚寒只不过一介山野游民,得以从名师,遇高人,际遇比常人好一点,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属侥幸。”我说得谦虚,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神剑门的名声,朕也早有耳闻,你年纪轻轻,难得不骄不躁,”沈刚沉吟“这样的人物,不用的确可惜”
他看我的眼中露出兴味,但也仅此而已,我微笑的任他扫视,不卑不亢,眼前的人身份尊贵,多少人只凭他的一句话,就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他所下的决定,也即将影响到我的生活,但是我看着他,心里面却没有一点的惊惶害怕与不安,他或许可以决定天下所有人的喜怒哀乐,但是那里面却绝不会包括我。
高贵如皇帝,他要如何看我,楚寒无权决定,却也不必在乎。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一个声音骤然响起:“陛下!臣以为京师重地,岂可如此重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裴幕天越众而出,对着沈刚深施一礼,看我的眼光中满是不屑“楚寒曾教过小儿,以微臣看来,他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一介乡野村夫,怎能担此大任?!”
“哦?他教过威远和信兰?!”沈刚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拈须微笑,民间皆传说裴幕天是他的私生子,现在看他的表情的确有这个可能,他的表情就象个疼爱孙子的爷爷裴幕天果然不太聪明,这个时候点出我跟威远信兰的这层关系,简直就是在帮我了。
“陛下,靖安侯所说确是实情,草民的确曾教过两们小侯爷,不过跟他们之间与其说是师生,倒不如说是朋友来得更恰当一些,”
我对裴幕天眼中的厌恶视而不见。“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举荐,只怕草民现在都还在靖安侯府跟两位小侯爷厮混呢,今日能站在这里,楚寒也实在是惶恐的很。”
“靖安侯世子想必不凡吧?”沈刚显得兴致勃勃。“当然,信兰胸怀锦绣,是草民迄今为止所见到最聪明的孩子;至于威远,则有点象靖安侯,两人都是直爽的性子。”沈刚大笑“象靖安侯?这可不好,他的脾气过于火爆,人也过于直率了些。”
裴幕天的脸色刹时变得很难看,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从相识以来就没有看得起过我,现在我的沉静府中的事想必也是一字不差的传到了他的耳中,对我的鄙视更甚,现在却是几句话之间就被我占了优势,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又如何能按得下这口气?
生气的人,最容易说错话,做错事,裴幕天显然已经被气得语无仑次了:“陛下!臣以为,有鉴于卢陵王的惨案,奸人无处不在,身为京师提督可谓责任重大,应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兵法,胸怀锦绣,有万夫不挡之勇的人才可以担此重任,至于楚寒”
冷瞪我一眼,裴幕天接着说道:“他的文采确是不错,但是还远远不到能用兵如神,无敌天下的地步!”
我莞尔,如此明显为难的条件,京师提督又跟天下第一有什么关系了?“多谢靖安侯如此抬举在下,楚寒之前还不知道这个职位已是足以跟边关大将的条件相当如此看来,我就是当不上提督,能得太子如此举荐,楚寒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威远信兰,真是对不起了,这么欺负你们的父亲。裴幕天立时僵住了,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却是找不出来什么弥补的话。沈刚在上面看得有趣“嘿”的一声笑了出来,底下的朝臣有不是沉静一党的,也跟着小声笑出来,尤其是二皇子沈宗,他的人傅立被沉静弹劾下去,看到裴幕天没面子,更是高兴,笑得开心之极。
裴幕天的脸象包公也罢,象关公也好,我却是没有兴趣再看了,越过他,一双深遂的黑眸吸引了我全副的注意力,对于裴幕天明显的劣势,沉静却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既不喜,也不怒,眼中有着些许的诧异,对于我突然以这个身份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不吃惊的,但是更多的却是我读不懂的深奥难言,与我的目光一对,突然回我一个古怪的笑,赫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着他施施然走了出来,我心里一动,他可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对于他的能力,我从来都不敢存着侥幸的心思。他的荣幸,包括皇帝在内,这许多人上之人当中,楚寒在乎的,也只不过一个他而已。
沉静的话里面笑意十足“靖安侯真会说笑,要是小小的一个京师提督就有这等本事,我们也就不用派兵打仗了,只要多任命几个,管保天下太平,不论是北方的蛮族还是西方的那些个小国,就是镇守陵关对抗蛮族的周书培大元帅,也要对着京师提督甘拜下风啦”
他转向裴幕天:“这等英雄人物,侯爷若是知道,不妨多给小王介绍几个。”殿堂之上的笑声更浓,裴幕天脸上的恼火之色却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对着沉静一拱手“王爷说得极是,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我看了暗暗称奇,他这么傲慢莽撞的人,会轻易低头,与其说是被沉静调侃得心悦诚服,倒不如说是对沉静的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