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气虽大,却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几个人认得他,那家丁上下打量他几眼:“哪里来的小官,跑到我们宫家来充大爷?”
花九的容貌是冷极而艳,神情傲慢中透着倦怠,一双黑若点漆的眼睛里完全容不得人:“把宫保天叫出来见我。”“咽?你好大的口气,竟敢直呼我家老爷的名讳。”
那家丁嘿嘿笑了几声:“是不是哪个玩了你没给钱,心里不痛快,跑到这儿来撒野了?”
花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却没有言语。见府中走出一群人,后面跟着个略胖的老头儿,衣饰华贵,边走边作揖:“是是是,到那天各位可一定要来”
花九开口叫他:“宫大侠?”那老头微微一怔,看花九年纪轻轻,相貌又生得如此之美,只以为是哪个贵客带来的伴当,笑了一笑说:“这位小哥儿有什么事?”
“我是花小残。”宫保天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渐渐涨得通红:“难不成是花当家到了你看我这这是”
他语无伦次,半天才到自己的舌头:“花大当家,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这府里什么也没准备,这可让我怎么办好啊?”
那家丁早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了花九面前:“花大当家饶命大家当饶命”
宫保天一时也摸不着头绪:“这是怎么了?”花小残淡淡道:“你这家人,很是讨厌。”
“是是是。”宫保天急忙应声“花大当家说的是,我这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欠管教,来人哪,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众家丁哄然应声,将那人拖了下去。
宫保天又转过头来向花九笑道:“大当家既然来了,那就进屋里坐坐,让我这寒舍也沾些贵气,哎呀,你看看我,连话都不会说了”花九随他进了院:“听说你这里要杀一个人。”
“花大当家也得了消息?”宫保天微挑了眉峰“哎,那淫贼,实是江湖一大害,若不杀他,不解老儿我心头之恨!”“淫贼?”花九轻声问“他淫你女儿?”
“啊”宫保天一楞,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哼了一声说“那不孝女”“既然是淫,又哪来的不孝之说?”
“这”宫保天张口结舌,听他话风,暗暗心惊“花大当家你这是”
“我来看你们杀人。”花九语气淡而无味“不知要杀成个什么样子?”宫保天又无以应对了,江湖中都传闻这位花大当家性情乖舛,看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了。
假笑着道:“花大当家说笑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能杀成个什么样子?”“杀人当然有杀人的讲究。”
花九微转了头,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直视着宫保天,宫保天微打了个寒战,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还请花大当家指教。”“这要看人的体质。经不经得起你这样杀。”
花九与宫保天踱步到大院内,抬手一指了一间阁楼“那里就是关人的地方对不对?”“咦?”宫保天有些纳闷:“大当家可真是料事如神哪,难怪人说大当家神机妙算,有似天人”
花九打断他:“在你门前站了那么久,不觉有什么能听不到?据说你三姨太叫如花,前几天刚把一个怀孕的小丫头掐死了”
宫保天几乎跳起来:“原来竟是她干的!怪不得”见花九径直向那阁楼走去,他忙跟到他身后:“大当家还听到了些什么?”
花九却不再理会,走到那阁楼前,一手推开门,见偌大的一个厅堂里,屋子正中悬了一个人,双手吊在房梁上,裸着上身,满是青红交错的痕迹。
宫保天跟上来,气喘吁吁的道:“就是这淫贼,实在是无耻之极,我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千刀万剐”“那样杀起来没意思。”
花九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被破布堵住了嘴,唔乱扭着,花九注视着他“宫大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么?”
“对对对。”宫保天急忙点头“这是老儿生平的憾事,小女哎,也不要提了”“市面上流传着一张方子,宫大侠要不要试一试。”
宫保天本来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说起这种事,但又一向极关心,也不再多想,连声追问:“花大当家请讲。”
“寻那房事极强的男子的阳物,每天切一钱,和了山药,厚朴,炖成浓汤,临睡前服下去”那男子扭的手上的链子哗啦啦作响,倒让宫保天回过味来:“花大当家是说”
“这么好的一个活药引。平日里也找不到这样风骚的,白白浪费了,那不是太可惜,倒不如活剐”宫保天眼前一亮:“说的是说的是,花大当家果然见识非凡。”
那男子扭脖子瞪眼歪屁股,直恨不能从房上跳下来,花九注视他许久:“其实若能再放一味臀肉作补,效果就会更好了。”那男子打了个寒战,露出些畏惧的神色,终于不再挣扎了。